愛妳不是童話,只想讓妳住進愛情的城堡;
戀你就像童話,王後與國王終有幸福結局。

顧微微,人稱「微王後」,高傲美麗、憑實力掌握了顧氏企業,
人生唯一的汙點就是七年前的「錯誤」,讓她再也不相信愛情。
誰知道她天外收到一個神秘包裹,裡面竟是一張張的「慾照」,
照片中的主角正是玉體橫陳的顧微微!氣到炸毛的顧微微立刻想起,
拍照的兇手絕對是混帳又變態的席衍!沒想到她還沒找他算帳,
席衍這變態竟就自行上門來送死;七年不見,他變得更挺拔出眾,
卻也更會玩手段了,再次相遇竟直接把她丟上床折磨了一次又一次,
還送上「夜度資」,又一疊「慾照」!還說他是為了向她討債才回來,
顧微微不懂,七年前先背叛愛情的人明明是他,他憑什麼復仇?
於是她發誓,不把席衍整回來,她就不叫「微王後」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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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章

  顧氏集團公司大廈。
  「早,總經理。」
  「總經理,早安。」
  此起彼落的問候一路響起。
  「早。」顧微微淡淡地應道,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進辦公室。
  秘書林怡見上司來了,也立即拿上行程表跟了進去。
  「總經理,早上八點要開例會;九點三十分約了陽誠的老總,談信陽商城的那件案子;下午三點,各分公司的代表來報告情況;晚上七點是封氏老總裁的生日宴……」顧微微剛坐下,連咖啡都還沒喝上一口,林怡就開始盡職地報告今天的行程了。
  自從顧微微接管顧氏開始,林怡就一直跟在顧微微身邊做事,對於顧微微強勢俐落的女王作風,她是瞭若指掌的。
  顧微微一邊聽著林怡的報告,一邊打開電腦,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工作;她喜歡忙碌的生活,也喜歡具挑戰性的工作,因為這樣,才能讓她有種滿足感和成就感。
  報告完今天的行程後,林怡將一個小包裹放到桌面上,道:「總經理,這是妳的包裹,今天早上快遞公司送來的。」
  顧微微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,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,然後淡淡地應了聲。
  「如果總經理沒有其他事情的話,我先出去工作了。」得到顧微微的允許,林怡離開了辦公室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原本顧微微想繼續工作,暫時不去理會那個包裹的,但是不知為什麼,她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,視線總是忍不住飄向那個小包裹;猶豫了兩秒,顧微微最終還是停下手頭的事情,拿過那個小包裹。
  她仔細地看了一眼,上面除了準確地寫清了地址以及她的姓名之外,關於寄件人的資料卻是一片空白;只是,上面那龍飛鳳舞、卻蒼勁有力的筆跡,讓顧微微心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,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。
  懶得再猜測,顧微微拆開包裹,裡面的東西立即散落在桌面上。
  在看清桌面上散落的照片後,顧微微臉色「刷」地一下子血色全無、蒼白如紙,手也顫抖了起來。
  扔掉手中的盒子,顧微微一把抓住那些照片,一張一張仔細地翻看。
  照片裡面,全部是一對男女的歡愛親密照。
  怎麼可能?這怎麼可能?顧微微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,她不願意去相信,可是,無論她怎麼說服自己、欺騙自己,都不能改變照片上面,那個驕傲卻帶著青澀的少女,就是她的事實!
  而在一張她歡愛後、累得睡著了的照片後面,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,我回來了。
  字跡和包裹單上的字跡一模一樣,她可以確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  顧微微氣得臉色鐵青,一掌拍在桌子上,發出響亮的聲音,咬牙切齒地道:「該死的!」
  那個該死的混蛋回來了!是想報復她嗎?所以才把這些照片寄給她!她七年前就不曾怕過他,更何況是七年後的她!她倒想看看,他有什麼本事!
  將照片全部掃進抽屜裡面鎖上,顧微微還是覺得不解氣,心裡滿滿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洩,連連深呼吸才稍微穩下情緒。
  只是,例會上,一向精明能幹的顧微微卻連連失神了,跌破一幹高級幹部的眼鏡,眾人面面相覷,不由得懷疑,坐在主席位置上的那個人,真的是被許多著名財經雜誌,評為「巾幗不讓鬚眉的新時代女性」的顧家長女?真的是那個被冠以「微王後」之稱的顧微微嗎?
 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,顧微微輕咳了一聲,眼神犀利地環視會議室一圈,那淡定卻又魄力十足的架勢,使得各個幹部立即收起所有的懷疑,乖乖地繼續開會。
  例會結束後,顧微微走出會議室,然後不經意般地問林怡:「對了,早上送包裹來的人,有沒有說些什麼?」
  林怡一愣,沒有想到上司會突然問起這個,想了想,道:「沒有,那個快遞員只是說要把包裹交給妳,然後就走了。」
  「嗯。」顧微微淡淡地應了一聲後,沒再說話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下午六點,下班時間。
  林怡到辦公室去提醒顧微微,晚上七點封氏老總裁的生日宴要準時出席,並且為顧微微準備好禮服之後,顧微微也就放她下班去了。
  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換好禮服,並且化了個淡妝後,顧微微看了看時間,才過了二十分鐘,和司徒南約好的時間還沒到。
  她走到落地窗前,俯視著窗外夜色漸濃的城市景色,陷入了沉思中。
  她承認,今天她是有些失常了,而且工作效率也跟著降低了;她也承認,這一切都是因為早上收到那些照片!每當埋頭工作的時候,那個抽屜總像是有種魔力,不斷地幹擾著她,讓她忍不住去想起那些照片、想起那個可恨的男人,想起七年前,那段她完美生命中的唯一汙點……
  原來,已經過了七年了……七年時間,可以改變什麼?
  她已不再是那個青澀高傲,卻依然相信愛情、沉迷於愛情的無知少女了!如今的她,已經是顧氏的掌門人,多少人得來巴結她、討好她;雖然出身於豪門,但是從小她就不是個公主,她也不喜歡當被人保護的公主,她一心只想成為王後;所以她不斷努力著,一步一步地證明自己的實力!要知道,一個女人要成為一個集團的主事者,那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但是她做到了!而且那是憑藉她自己的實力得到的,並不是因為她是顧家的長女。
  七年來,她不斷地努力著、忙碌著,她以為,她會將那個男人徹底忘記、將那段難堪的記憶忘記……但是,如今她才知道,原來那些記憶只是被她壓在心裡最深處,她從來未曾忘記……
  只是一想到那個可恨的男人,顧微微就忍不住惱火,一雙手抓握成拳,連關節都發白了。
 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,是司徒南打來的電話。
  「我已經在公司樓下了,妳下來吧!」
  「嗯。」兩人的對話就只有這兩句,十秒鐘後通話結束。
  顧微微決定拋開所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,先把今晚的宴會解決了再說!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坐電梯到了公司樓下,她一眼就見到熟悉的車子,顧微微二話不說就打開車門上了車;一路上,車內兩人也沒有說話,司徒南專心地開著車。
  司徒家和顧家是世交,所以兩家同輩的關係很要好,而司徒南和顧家姐妹年齡相仿,所以關係一直很熱絡,但是從小顧微微和司徒南就像是犯沖似的,一見面就吵個不停,兩個人都是個性強悍的人,所以誰也不願意認輸。
  從幼稚園比小紅花的數量,到小學、國中、高中,競選班長、學生會長,兩人之間的競爭一直沒有停止過,只是,敗陣的多數是顧微微;新仇舊恨算起來,顧微微對司徒南的厭惡,簡直可以不休不眠地說上十天十夜也未必能說完!
  即便現在兩人已經是成年人了,他們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唇槍舌劍、吵個不停,但是彼此見面了,還是沒有好臉色相待;尤其是司徒南把顧微微的寶貝雙胞胎妹妹給拐走了,因此她對司徒南更沒有什麼好態度。
  而封氏是顧家和司徒家的生意夥伴,彼此的交情還不錯,加上封氏的現任主事者和他們也算是同輩,雖然顧微微很不喜歡封臨那個花心的男人,畢竟還是有些生意上的聯繫,表面上的交情還是得維繫一下。
  今晚的宴會,顧微微之所以會和司徒南一起出席,單純是想拿司徒南當擋箭牌!雖然她喜歡工作、也享受工作,但並不代表她喜歡應酬、喜歡宴會;相反的,她對這些社交活動,一向是避而遠之,能拒絕的,她都讓林怡幫她推掉,有些實在是不能不出席的,她也只能去露一下臉了……就如今晚的宴會。
  若是她一個人去的話,肯定會被一大群人包圍著、脫不了身!如果有司徒南在,就可以分散眾人的注意力,好讓她有脫身的機會,只是這樣就得委屈一下她妹妹、暖暖了……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宴會是在希爾頓大飯店的宴會廳舉行的,顧微微和司徒南到飯店的時候,宴會剛好開始,兩人一同獻上賀禮、和封老寒暄幾句之後,顧微微就藉機躲到一邊的角落去了!沒辦法,誰教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她都看不順眼,不是一副偽君子模樣的司徒南,就是像種馬一樣到處發情的封臨!顧微微連多一秒都不想多待。
  於是她隨手拿了一杯香檳,一個人走到大廳的窗邊,讓大半個身子都隱藏在那厚重華貴的歐式窗簾中,心不在焉地看著這熱鬧的宴會。
  突然,宴會大廳裡突然出現了一片騷動,引起了顧微微的注意力,可騷動中心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人,讓她無法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  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」旁邊的幾個人也在討論著。
  一個高瘦的男人答道:「我猜是他來了。」
  「他?他是誰?」
  「歐亞集團的總裁。」
  歐亞集團?那個近年來蓬勃發展的跨國公司?
  顧微微心裡一沉,她倒是沒想到那個被媒體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,竟然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上,看來封老的面子還真大!
  旁邊的高瘦男子又繼續補充道:「我聽說,歐亞集團似乎準備將發展重心轉移回國內,所以歐亞的總裁也回國了。」
  確實,顧微微也聽說了這個消息,這在商場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,稍微有些門路人脈的,都知道這個消息了!而整個商業圈,也正因為這個消息而沸騰著,各個企業集團無不蠢蠢欲動,希望能抓住機會,和實力強大的歐亞合作!
  顧微微自然也有這個打算,雖然她事先沒有想到歐亞的主事者竟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上,但這倒給了她一個機會,到時候,她可要好好地會一會那位被稱為「國王」的男人!
  呵,她是「微王後」,他是「國王」,王見王,倒是不知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?或者,較量一番、分個高下!
  想到這裡,一向好勝的顧微微忍不住興奮起來,覺得連血液也因為這想法而開始升溫。
  當圍在中央的那群人慢慢散去,顧微微終於看到那個一身深色西裝、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,她一看卻覺得背影有些眼熟……當男人轉過身、顧微微看清那人的長相時,心下不由得大驚,手心一滑,酒杯「啪」的一聲就掉在地上了,幾滴酒液飛濺在她裸露的小腳上,顧微微也全然不覺,只是死死地瞪著大廳中央的那個男人。
  幸好大廳裡面都鋪上了地毯,酒杯摔在地上的聲音,都被厚厚的地毯給吸去,所以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她這邊發生的情況。
  顧微微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著,拳頭緊握,指甲深陷入掌心,甚至連身子都在輕微顫動著。
  竟然是他!竟然是那個可恨的男人、那個叫席衍的男人!
  而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,席衍忽然擡頭往顧微微這邊望過來,兩人的視線意外地糾纏在一起。
  相較於顧微微的驚愕和憤怒,席衍倒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淺笑,但是他眼中的挑釁,顧微微卻看得很清楚!
  席衍的視線只停留了幾秒鐘的時間,很快的,就像是根本不認識顧微微一樣,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回身邊的人身上。
  一邊的司徒南注意到顧微微的異樣,也立刻認出了席衍,他知道顧微微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過往,因此司徒南忍不住擔心起她。
  雖說兩人自小就處不來,但是那也只是一種特別的相處方式而已,說到底,兩人之間還是有些類似兄妹的情意在;於是司徒南便走到顧微微身邊,遞給她一杯酒,讓她緩和一些情緒之後才問:「沒事吧?」
  顧微微灌下一大口香檳,因為喝得有些猛,所以被嗆了一下,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臉,倒是因為嗆了那一口酒而重新紅潤了起來,甚至變得嬌豔無比,像一朵綻放的紅玫瑰。
  將空酒杯還給司徒南,顧微微搖搖頭道:「我沒事,去一下洗手間。」一邊站直身子,往洗手間方向走去,那背挺得直直的,猶如尊貴高傲、不可侵犯的女王。
 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,大廳中央那個和其他商界大亨交談著的男人眸色一沉,眼中閃過一絲的深沉以及殘酷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顧微微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個臉,把臉上那層淡妝都沖掉了,但是她那張還滴著清水的素顏,卻比化著妝還要惑人!上了妝的顧微微帶著一些遙不可及的高傲疏離,而此時素顏的她,顯得更加真實。
  顧微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有些出神。
  這是她嗎?是那個一向淡定從容的顧微微嗎?可是,怎麼會在那眼中看到一絲絲的慌亂?怎麼會……
  顧微微低頭又往臉上潑了一把水,水順著她優美的臉頰,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洗手檯上,濺出了水漬。
  哼,她顧微微絕對不會害怕那個男人,絕不!
  將臉上的水痕擦乾淨、整理好儀容後,顧微微昂著頭,打量著鏡子裡面,那個神情高傲、甚至帶著點不可一世的女人,感到很滿意。
  不錯,這才是她,顧微微!
  她優美的唇輕輕勾起美好的弧度,雖然是素顏,但是那一笑的風華難掩,妖豔之極,卻又帶著不容褻瀆的高貴。
  收拾好之後,顧微微走出洗手間,準備回到宴會上,打算再過一陣子,就藉故離開這無聊的宴會。
  只是顧微微沒有料到,她竟會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看到那個男人!
  席衍頎長的身軀慵懶地靠在一旁的牆壁上,神情同樣的慵懶隨意,深邃的眼眸半瞇著,卻饒有深意地看著從洗手間裡出來的顧微微,他性感的薄唇則是似笑非笑地半揚著。
  雖然顧微微心裡不樂意,但是她不得不承認,七年後的席衍,比七年前那個叛逆不羈的英俊少年更加迷人,但同樣,也更加危險!
  顧微微狠狠地瞪了一眼席衍,隨後收回視線、目不斜視,像是陌生人般走了過去。
  只是,在顧微微經過席衍身邊的時候,那原本慵懶優雅的男人,卻突然化身為兇猛的野豹!伸手摟住顧微微的纖腰,迅速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,牢牢地禁錮著。
  「席衍,你放開我!你想做什麼?」顧微微忍不住怒喝道,伸手推拒著席衍的靠近。
  席衍卻低低地笑了,聲音沒有了七年前少年那獨有的青澀,而是變得更加低沉醇厚,甚至有些性感,「怎麼?顧微微,遇見老朋友,不好好敘敘舊嗎?」
  顧微微冷笑一聲,道:「我倒是從來都不記得有你這麼一位朋友!」
  席衍一聽,覺得他心裡那股無名的怒火,重新被這個女人點燃了,這個女人天生就有激怒他的本事!但是他隨即換上邪魅的笑容,道:「很好,顧微微,我會讓妳記起我這個老朋友的!」
  他眼中閃過的那抹精光太過危險了,顧微微立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,於是便用力掙紮起來,想掙脫席衍的束縛;雖然有七年時間沒見,但是顧微微太了解這個男人的惡劣了,七年時間,想必只會讓他更加惡劣變態!
  席衍輕易地制止了顧微微所有的掙紮,並笑得十分惡劣,道:「不用急,很快,我就會讓妳如願的。」說完,不理會顧微微的掙紮,席衍強行摟住顧微微的腰前行,兩人一同走進了旁邊無人的電梯裡面。
  在走進電梯的瞬間,顧微微故意走在前面,想一個過肩摔將席衍甩開;但是他早就預料到了,在顧微微動手的前一刻,就箝制住她的手,並且立刻關上電梯門,然後一把將顧微微壓在電梯牆上,動作一氣呵成、行雲流水。
  席衍俯下頭,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公分,鼻尖都快要碰上了。
  席衍所特有的氣息,濃列地將顧微微包圍著,她每呼吸一次,都是那陌生卻又熟悉的味道,呼吸越多,顧微微就覺得那種暈眩感越是強烈。
  「顧微微,妳以為這招對我還管用嗎?」七年前,他就是被她這一招摔倒過一次,但是,他絕不會再讓她成功第二次的!
  顧微微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席衍,然後轉過頭去,不想再看到那張邪魅的俊臉;即使沒有成功將男人摔倒,她也不會就此低頭屈服!
  顧微微的動作卻激怒了席衍,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,將她的臉強行轉向自己,恨恨地道:「顧微微,不要逼我在電梯裡面動手!」
  顧微微一愣,還沒完全反應過來,就看到席衍俯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!那強勢的舌頭,輕易地撬開了顧微微來不及防備的紅唇,直接吸住那丁香小舌,不斷地吮吸,並且用舌尖去挑逗嬉戲。
  顧微微在商場上雖然是個強勢厲害的角色,但是對於這些男女之間的情事,卻是十分的生澀,她僅有的、少得可憐的經驗都來自於這個可惡的男人,加上七年來的疏於練習,她更不可能是席衍的對手了!
  所以對於席衍的強勢進攻,顧微微完全沒有招架之力,本想去驅逐那在自己口中囂張橫行的舌頭,但是當她用舌尖笨拙地去頂弄他的舌頭時,他的氣息便一下子沉重起來,攻勢也變得更加猛烈,他直接將顧微微的小香舌吸住,狠狠地吮吸著,吸得顧微微的舌頭開始發麻。
  看到顧微微因為疼痛而皺眉,席衍竟像是更加興奮難抑,一隻大手將她的手按壓在頭頂上,另一隻大手則隔著絲薄的禮服,直接覆上那飽滿的柔軟,肆意地揉捏著。
  顧微微拚命想去抵抗身體深處不斷湧來的一波波快感,但她的身體卻在席衍的放肆挑逗下逐漸發軟,使不出力。
  電梯裡還裝有監視器,而這個惡劣的男人,就這樣在這裡輕薄、羞辱她,兩人的行為肯定早就被保全處的人看得一清二楚,若到時候傳了出去,不僅是她的個人名譽,就連顧氏也會有所影響!想到這些,顧微微心裡就忍不住燃起團團怒火,主動張開小嘴,然後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。
  但是席衍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只是揉捏著她胸部的手,加重了力道,讓原本就十分敏感的顧微微,忍不住發出輕呼:「嗯……」
  直到電梯停在頂樓,席衍才放開顧微微已經被吻得紅腫的嬌唇,對上她雖然已經有些迷亂,但依然帶著高傲不屈的水眸。
  他將顧微微摟入懷中,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,露出一個邪魅殘酷的笑容,道:「妳很快就會知道,挑釁我的下場!」

  第二章

  電梯門一打開,席衍就抱著顧微微直接往總統套房走去;進了房間、鎖上門,席衍才將顧微微一把甩在柔軟的沙發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眼中是慢慢凝聚起了肆虐的塵暴。
  顧微微掙紮著站起來,雖然是一身的狼狽,神情卻依舊如女王般高貴傲慢,氣勢上一點也不輸給席衍。
  兩人就這樣互不相讓地對峙著。
  突然,席衍笑了,道:「顧微微,沒想到妳還是一點都沒變。」
  顧微微一愣,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聽到席衍惡劣地補充道:「反應還是那樣的生澀、笨拙!」說著,像是不經意般,用手拂過被她咬傷的薄唇。
  顧微微被他無恥的話語和動作,氣得臉上一陣青、一陣白,握緊拳頭,恨不得狠狠地給笑得十分惡劣的席衍一拳;但她最後還是強行將這種衝動壓下來了,換上輕蔑的笑容,上下將他打量一遍,道:「讓女人覺得噁心的男人,技巧也不見得有多好!」
  席衍並沒有被她挑釁的話激怒,而是笑得更加邪惡,一步一步地靠近她;顧微微忍住想要後退的慾望,強逼自己站在原地,不肯退縮。
  「我說過的,我會讓妳知道挑釁我的下場!」他話音剛落,顧微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,然後整個人就被席衍抱起來。
  「放開我!姓席的,放開我!」顧微微亂蹭著腿,但是怎麼也掙不開。
  席衍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,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冰冷,道:「顧微微,我這次回來,就是來向妳討債的!妳欠我的,我會連本帶利地要回來!」這七年來,他不斷努力著,雖然有家族的庇佑,但是很多時候,要掌管一個大集團,還是必須付出旁人難以想像的汗水和代價;一直支撐著他走過來的,就是要向顧微微報復的信念!這麼久的時間以來,他等的就是今天,她欠他的一切,他會連本帶利、一分不少地拿回來!
  顧微微心裡一緊,想起七年前那些難堪的記憶,怒道:「姓席的!我們之間早在七年前就斷得一乾二淨了!」
  「哼,一乾二淨?顧微微,妳想得太美了!」席衍發狠地將顧微微扔在床上,迅速抽出皮帶,在她還沒來得及逃走之前,就把她的手綁在床頭上。
  顧微微亂蹭著腳,大聲怒罵:「姓席的你這個變態,快放開我!」
  但顧微微罵得越起勁,席衍卻覺得越是興奮,站在床邊,好整以暇地看著顧微微那貼身的小禮服,因為掙紮而拉扯至大腿上,露出美好而惑人的春色。
  顧微微也漸漸注意到,席衍眼中那越來越強烈的慾望,順著他的視線,看到了自己那快捲到腰上的禮服,又怒又窘,但也不敢再掙紮了。
  席衍走到床邊坐下,修長的手指,輕佻地滑過顧微微那嬌豔滑膩的臉頰,笑著道:「怎麼不罵了,嗯?還是口渴了?我幫妳倒水。」
  顧微微才不會相信他會真的給她倒水,忍不住罵道:「姓席的,我警告你,你快點放開我!不然……」
  「不然?不然會怎樣?」席衍倒了杯水回到床邊,笑著問,然後將手中的玻璃杯微微傾斜,冰涼的水便直接倒在顧微微身上。
  很快的,小禮服就全部濕透,緊緊地貼在她身上,顯出玲瓏窈窕的曲線;那美景讓席衍覺得血脈賁張,下腹像是燒起了一把火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冰涼的觸感讓顧微微忍不住戰慄驚呼,使勁掙紮著,手腕都勒出了紅痕,「席衍你這個變態!」
  席衍把空杯子隨手放在一旁,然後一路從那嬌豔無比的臉頰、順著美好的曲線,輕撫到她半露的飽滿酥胸上,隔著濕透的衣料和薄薄的胸貼,輕輕捏著那顆凸起的小點。
  一陣尖銳的快感直湧上她的腦中,但顧微微緊緊地咬著下唇,就是不肯讓那淫靡的呻吟聲洩露半分。
  「我會讓妳知道,什麼才是真正的變態!」席衍咬牙切齒地說完,大手用力一撕,顧微微身上的那件小禮服,瞬間就成為了破布。
  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「微王後」,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,而她也從沒有想過,她會有被人綁在床上羞辱的一天!那種恥辱的感覺,讓顧微微忍住所有的驚惶恐懼,咬著唇,瞪著身上的男人,神情依然是那樣的高傲不屈。
  「顧微微,妳知不知道,就是妳這副高傲的表情,教我更加想折磨妳,讓妳忍不住在我身下發出淫蕩的呻吟、讓妳拱起身子主動求我要妳!」
  「你休想!」就算死,她也絕對不會去求他!
  「那就看看國王與王後,到底誰更厲害!」伴隨著話音落下的,還有顧微微那條性感薄透的蕾絲底褲。
  當那妖嬈無比的胴體,一絲不掛地展現在他眼前,席衍只覺得呼吸一緊,下腹開始脹痛得厲害,叫囂著要得到宣洩;他不得不承認,七年後,顧微微對他依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、依然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慾望,這是其他女人所不能做到的。
  席衍修長有力的手,直接覆上那微微顫抖著的椒乳,肆意揉捏出各種形狀,時不時地還用食指指腹摩擦、逗弄那可愛的小紅點,直到它為他綻放、堅挺;然後俯下身將僵硬的小紅果納入口中,用舌尖嬉戲著。
  顧微微被綁緊的手,緊緊地抓住床頭的雕花飾闆,下唇已經被她自己咬得沒了血色,但她仍舊用力咬著,企圖用那疼痛驅逐席衍不斷愛撫帶來的快感!即使今晚註定要被侵犯,她也絕對不能去迎合這個可惡的男人,絕不!
  「呵……顧微微,我看妳能忍到什麼時候!」席衍吐出那被逗弄得堅硬紅潤的小蓓蕾,伏在顧微微耳邊輕聲說道,他手上的動作更具侵略性,劃過她平坦的小腹,直接探進神秘的桃花源。
  敏感的花瓣在他的碰觸下微微顫抖著,甚至開始不由自主地滲出蜜液,他將沾滿了蜜液的手指伸到顧微微眼前,道:「妳看,妳濕得多厲害!把我整個手掌都沾濕,比七年前更加淫蕩了。」
  顧微微扭過頭去,不願正視自己動情的證據,她痛恨自己竟然會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挑起情慾!但是這邪惡的傢夥,竟然將她的頭強行轉過去,讓她不得不望著他。
  席衍輕笑一聲,將那沾滿花液的手指放到唇邊,然後伸出舌頭,將手指上面的花液舔乾淨,「真甜,妳要不要也嚐一下?」
  顧微微被他的邪惡舉動給羞得漲紅了臉,再也忍不住地大聲罵著:「席衍,你真的是個變態、禽獸!」
  但是這罵聲反而取悅了席衍,他整個人貼在顧微微身上,道:「我還有更變態的……」然後一路摩擦著滑到顧微微的雙腿間。
  那羞澀花瓣早已因為動情而綻放著,突出蜜蕊,粉粉嫩嫩的,讓人忍不住想去盡情蹂躪它;席衍受不住誘惑,薄唇直接吻上那嬌嫩的花瓣,吮吸、挑逗著,然後找到花叢中那最為敏感的一點,含在嘴中,狠狠地吸住。
  「啊!」電擊般的快感讓顧微微一時失了理智,呻吟聲脫口而出,但是隨即又重新咬住下唇,可憐的紅唇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了!她蹬著雙腿想要躲開那磨人的攻擊,卻被他強壯的身體給壓住了。
  看到顧微微的倔強,席衍想要肆虐的慾望更加強烈,舌頭放開那被挑逗得敏感充血的花蕊,直接探進緊窒濕滑的花徑;只是他的舌尖才剛剛進入,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擠壓,那嬌嫩的內壁擠壓著他的舌頭,將他刺激得快要瘋了。
  外物的入侵使得顧微微全身痙攣,劇烈的快感讓她不斷地收縮著花穴,將席衍的舌頭夾得更緊,像是要留住他、不想讓他離開;顧微微重重地喘著氣,忍不住低頭將那原本在胸口放肆蹂躪的大手狠狠咬住!像是要把所有的疼痛和快感一併發洩出來似的,她用盡全身力氣去咬,很快,她嘴中就嚐到了血腥味,但顧微微並沒有放開,依然繼續用力咬著。
  席衍被手上的疼痛和舌尖上的快感刺激得快要發狂了,用舌頭狠狠地頂弄著花徑裡的嫩肉,抽出舌頭的時候,還帶出淫靡的銀絲;望著羞澀欲死的顧微微,那妖豔無比的神情徹底蠱惑了他,咬牙切齒地道:「妳這該死的女人,看我不弄死妳!」
  席衍抽回被顧微微咬出血的手,迅速解開褲頭、釋放出兇猛的慾獸,然後捧起那滾圓的雙臀,將巨大的男性慾望抵在那濕潤的穴口,忽輕忽重地摩擦著,讓豐沛的花液將整根男性沾濕。
  顧微微原本就被挑逗得快要忍不住那火熱疼痛的折磨,體內像是有一團火在亂竄著、焚燒著,他的唇舌和手指奇異地為她帶來舒緩,但是身體卻在得到緩解的同時,又生出更強烈的空虛感,渴望著得到充實。
  顧微微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女,七年前,在席衍的帶領下,就識得了情慾的滋味,就算不是箇中老手,但她也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麼!只是,她情願被慾望折磨,死也不要去求這個男人!
  「是不是覺得很難受?想要,就求我。」席衍用堅挺的慾望,摩擦著那充血的花瓣,甚至開始在穴口輕輕地抽動著。
  見顧微微始終不肯低頭求饒,席衍不由得有些怒了,故意加重了摩擦的力道,讓慾根重重地摩擦著嬌嫩的花瓣,直逼得顧微微仰頭緊緊地咬住貝齒,差點就忍不住出聲哀求了。
  「怎麼,還是不願意開口嗎?」席衍雙眼已經充滿了嗜血的紅,殘忍地用力揉捏那手中極富彈性的臀肉,男根前端一個用力,竟然不小心陷進了那緊窒的花穴裡,頓時,一陣猛烈噬人的快感,從兩人的交合處迅速向全身擴散。
  「啊!」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呻吟,在這場性愛中,兩人總想著要勝過對方,但卻忘了,情慾是會反撲的!也忘了彼此間那壓抑不住的猛烈吸引力。
  席衍再也忍不住,那絲綢般的美好觸感要教他發狂了,腦子裡徹底忘了要折磨她的初衷,只剩下一個念頭,那就是要狠狠地佔有身下的這個女人!
  一個挺腰,粗長的男性全根沒入那緊窒得教聖人也瘋狂的銷魂穴地,嬌嫩無比的內壁嫩肉,緊緊地包裹著男根,像是他的第二層肌膚般,不留一點空隙。
  「啊!不要……」那充實感太過強烈,使得顧微微陷入狂亂,而席衍快速的抽動,更加使得顧微微再也無暇去反抗,只能沉浸在慾望的海洋之中,追隨著快感。
  「不要?妳真的捨得不要嗎?」已經瘋狂、失去理智的席衍,一邊狠狠地抽插進出著花徑,一邊挑逗著顧微微。
  「不要……不要說……」顧微微拚命地搖頭,不想去聽,她僅剩的一絲絲理智,也蒸發在那洶湧而至的快感中了。
  巨大的男性快速地進出紅腫的花徑,退出的時候還帶出大量的蜜液,將兩人交合處弄得濕濘濘一片,甚至發出羞人的水漬聲。
  漫長的前戲折磨,使得這一刻的激情變得更加強烈,讓七年來的複雜情感,瞬間爆發成為猛烈的情慾,像是一頭兇獸向兩人撲來,誰也抵擋不住。
  忘了那些恨、忘了那些報復、也忘了那些痛……只剩下慾望在燃燒著,兩人都變得瘋狂,像是不把對方燒成灰燼,誓不甘休!
  一整夜,總統套房裡的呻吟聲一直沒有停止過。
  第二天,席衍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了,而顧微微早已不見人影。
  但席衍不經意發現,他的手臂下竟然壓著她的小內褲!他拿起那蕾絲內褲,薄唇輕勾,笑容性感卻又十分的邪魅,還帶著點殘酷。
  顧微微,妳逃不掉的!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林怡終於見到突然消失了一天的上司,雖然她很想知道一向敬業、愛業,從不早退、遲到的工作狂,為什麼會無故蹺班一天,但是一看到上司那幾乎可以說是鐵青的臉色,她所有的疑問,都乖乖地跑回到心底的角落,安份地待著。
  顧微微一走進辦公室就問林怡:「昨天有沒有什麼要事?」雖然身體還是極為痠痛疲憊,但向來將工作擺在首位的她,還是堅持來上班;只是她一想到那個混蛋加三級的男人,將她狠狠地折磨了一個晚上,害得她第二天蹺班,顧微微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惱火!
  那個該死的混蛋,她絕對不會放過他,絕對不會!
  「總經理……妳、妳不舒服?」林怡被上司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的神情給嚇到了,報告完工作之後,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。
  顧微微雖然一向作風強勢,但是甚少出現這樣的恐怖表情,所以剛開始的時候,林怡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。
  顧微微清了清喉嚨,將情緒收斂好,重新換上那精明淡定的面具,道:「我沒事!對了,妳將信陽那件案子的計畫書拿給我。」
  「是,我這就去給妳送過來。」
  打發走林怡,顧微微對著滿桌子的卷宗卻始終集中不了精神。
 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、也太快了,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!
  自從踏入商場、開始掌管顧氏開始,顧微微甚少會有這種情緒,無論面對什麼困境或者是棘手難事,她向來都能從容面對;但是昨晚,她卻失控了,在那個男人身下徹底失控!一想到那些令人羞恥的限制級畫面,顧微微就氣得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!
  七年了,她以為分開後就不會再見到席衍,卻沒料到,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上再相遇,而且還和他發生了關係!她現在才知道,席衍是她心裡的刺,一直拔不掉,不小心碰到了,還是會疼痛、流血。
  她太低估席衍對她的影響力了,原來七年的時間,根本不夠她將他徹底遺忘!即使再給她七年時間,或許也……
  顧微微啊顧微微,什麼時候妳也會這般的示弱?顧微微忍不住輕輕歎氣。
  突然電話響了,顧微微回過神來拿起話筒,「你好,我是顧微微。」
  但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陣低沉性感的笑聲,然後傳來了那如同魔魅般的聲音:「怎麼不等我醒來就走了?」
  聽到那罪該萬死、五馬分屍也不足以解恨的聲音,顧微微真想把話筒摔個稀巴爛!
  就在顧微微準備掛上電話的時候,那頭又傳來了聲音:「對了,昨晚的夜度資,等會我會讓人送上的,希望妳會喜……」
  「席衍你去死!」那頭的人話還沒說完,顧微微就怒罵一聲,然後直接掛上電話,把電話重重地放回機座上。
  竟然把她當妓女來羞辱了!姓席的,算你狠!顧微微氣得喘氣,胸口都不斷起伏著,臉色一陣青、一陣白的。
  一旦遇上這個不按牌理出牌、任意妄為的男人,顧微微從容冷靜的完美面具就會破裂,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火爆性子,就會壓制不住地爆發出來。
  七年前如此,七年後也是這般。
  若是七年前沒有遇上那個男人,她就不會有那麼刻骨的痛苦,之後就不會對愛情避如蛇蠍;若是沒有遇上他,一切或許就有所不同了……
  七年前呵……
  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七年。
  總覺得那是多麼遙遠的事,只是當她現在回憶起來,那些點點滴滴,卻又彷彿昨天才發生,連那種甜蜜、那種痛苦,都異常清晰……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清晨的陽光,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乾淨的柏油大道上,偶爾幾聲清脆的鳥鳴,迴盪在寧靜的校園裡。
 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個早晨!如果顧微微的臉色不是那麼陰沉的話。
  望著那個雙手插在褲袋中、一臉玩世不恭的英俊少年,顧微微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那如上帝傑作般的五官,只覺得心裡有一座火山快要爆發。
  顧微微努力壓下所有的怒氣,昂著頭、神情高傲,但是明顯帶著不耐煩,聲音也是冷硬的:「這個月你已經遲到十四次,早退十一次,無故曠課九次,打架六次。」
  「那又如何?」少年似笑非笑,絲毫不在意自己那一連串「輝煌成績」,反倒是對眼前這個怒氣沖沖、卻又高傲如女王般的學生會副會長比較有興趣!長得美的女人他見過不少,但是那些女人見了他,幾乎無一例外地是撒嬌、討好,企圖得到他的注意力,從來沒有一個像顧微微這樣的傲慢無禮!
  那又如何?他竟然還好意思說那又如何!顧微微氣得簡直想狠狠地踹一腳席衍!雖然敗選於司徒南手中,沒能當上正會長,但是從顧微微當選副會長以來,她所管轄的學生紀律方面的工作,一向做得完美至極!若是真要挑出其中的不完美,那麼,那個瑕疵就一定是席衍了。
  一向要求甚高、事事追求完美的顧微微,又怎麼能容忍席衍這樣的壞學生,來破壞自己的完美?可是,礙於席衍的身分、某著名跨國公司的繼承人,連校長也不敢輕易下退學令。
  「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工作!」顧微微恨恨地道。
  「哦?」席衍輕輕挑眉,對於顧微微那氣得臉頰微紅的樣子,更加覺得有趣了!他站直身子,慢慢向顧微微靠過去;忽然間,席衍很想知道這個驕傲無比的副會長大人,一旦沉溺在愛情中,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風情?
  就在席衍的手要搭上顧微微肩膀的時候,她卻突然一個過肩摔,將毫無防備的席衍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  顧微微俯視著躺在地上的席衍,嘴邊泛起嘲諷的笑容,神情更加傲慢,連半句話也不屑留下便轉身離開了。
  不要說是女生,即便是打架的時候,席衍也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狼狽地摔在地上過;但奇怪的是,這次,席衍竟然不覺得生氣!望著那如女王般高貴的窈窕背影,席衍薄唇輕勾,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,對於顧微微,他是越來越感到有趣了!
  接下來的一個月,席衍竟然沒再遲到,但是顧微微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,依然是闆著一張俏臉,甚至臉色越來越陰沉。
  因為席衍雖然不再遲到、早退,卻纏上了顧微微!只要有空,席衍就會出現在顧微微身邊,讓她甩也甩不掉這個無賴。
  就像今天學校的戶外教學,從上車開始,席衍就緊緊地盯著顧微微,那火熱的眼神毫不遮掩。
  顧微微完全不理他,但是為了防止這個無賴做出什麼有損她形象的事,顧微微破例地坐在司徒南旁邊,讓本來準備和顧暖暖坐一起的司徒南,不免有些驚訝。
  他們兩人不對盤、處不來,一向都不是什麼秘密,而每次見到司徒南,顧微微都不會有好臉色;所以,司徒南不由得開始暗自打量著一臉慍色的顧微微,以及那坐在後面不遠的邪魅少年,很快心裡就有了想法。
  而跟在顧微微身後上車的顧暖暖,見到姐姐和司徒南坐在一起,心裡忍不住泛起淡淡的苦澀,然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,一直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,沒再說話。
  車上的人,各懷心思。

  第三章

  「該死的!」顧微微一邊輕輕揉著那已經紅腫的腳踝,一邊忍不住發出詛咒;郊遊的爬山活動已經結束了,顧微微留在最後面,確定全部人員已經下山,才準備離開,但是沒想到在下山途中,她不小心扭傷了腳,還腫了一大塊。
  顧微微試著輕輕走動,但是才剛走了一步,傷處就傳來一陣劇痛,讓顧微微忍不住皺眉呻吟,再也不敢輕易走動了。
  只是,全部的人都已經離開,就算是走在最後面的人,也應該到半山腰處了,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顧微微。
  要怎麼下山?顧微微看著那漫長的山道,心裡想著要不要打電話讓人上來接她。
  就在這時,突然有一雙手摟住顧微微的纖腰,她一時沒留意,整個人往後倒在那人的懷中。
  「誰……你!」顧微微剛想責問是哪個不要命的傢夥,轉身看到來人、發現竟然是席衍後,不由得有些驚訝。
  這傢夥竟然還沒下山!
  「妳還在這裡,我怎麼會先行離開?」席衍看穿顧微微的疑問,笑著解釋;只是看到顧微微那腫起的腳踝時,他嘴角的笑意便一點一點地消失了,變得有些嚴肅可怕,道: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  顧微微知道他問的是什麼,但是倔強地不肯說出真相,只是道:「不關你事,放開我!」說著,用力想把席衍推開,卻忘了自己受傷的事,一用力,腳上立即傳來劇痛,顧微微身體一軟,又重新倒在席衍懷中,但還是不忘用手推拒席衍的扶持。
  看著懷中這個即使受傷不能走路、卻依然不願低頭向自己求助的倔強小女人,席衍恨得牙癢癢的,直想狠狠將這女人吻暈過去,看她還能不能用這樣的態度來對他!
  已經一個月了,自從那次被顧微微堵住,然後又被她一個過肩摔摔倒在地之後,席衍整整跟在她身邊一個月了。
  他從一開始純粹是因為覺得有趣,而想逗弄一下她、想看看她褪去那高傲面具後會是什麼樣子;到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驕傲倔強、卻又可愛無比,甚至不由自主地慢慢陷進去!他每天總會忍不住想去看看她,忍不住撩撥她、看她生氣的樣子,即便是闆著一張俏臉,他也覺得可愛無比。
  席衍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,女人他見得多了,但是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像顧微微一樣,讓他時時刻刻地掛在心上、時時刻刻都想見到她。
  開始的時候,他以為她不過是個傲慢無知的富家小姐,但是沒想到,越是接近她,便越是被她迷惑!她的高傲、她的倔強、她的聰明……每一樣都讓他上癮,而他,已經戒不掉了……
  他都已經陷進去了,可是顧微微對他的態度依舊惡劣得很,就像現在,明明自己已經無法獨立行走了,卻還是硬撐著不肯低頭,這真的讓他很生氣!
  「妳這個該死的女人!」整整一個月來的火氣,一下子爆發了,席衍氣極,一把將顧微微轉過身來對著自己,然後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,就狠狠地朝著那張氣死人、卻又嬌豔無比的小嘴吻下去!
  「唔……」顧微微怎麼也沒有想到,這該死的傢夥竟然會突然吻她,這可是她的初吻!顧微微想用力推開席衍,但是雙手卻被他牢牢地扣住,完全動不了,只能任由席衍的唇舌在她口中橫行。
  唇舌交纏,相互交換著津液,那種親密而又帶著甜蜜的感覺,使得顧微微腦子裡開始有些混亂迷惑;她雖然一向聰明獨立,但是對於男女之事,卻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生澀菜鳥。
  而席衍也被那美好的感覺迷惑住了,心裡的那陣慾望之火開始慢慢燃起,讓他忍不住索求更多甜蜜,一雙大手不由得從顧微微的纖腰,慢慢撫上女性獨有的柔軟飽滿。
  顧微微被席衍大膽放肆的動作給驚醒了,原本那漸遠漸離的理智,迅速回到腦中,猛地將席衍推開,惱羞成怒,「住手!啊……」但是由於太過激動,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腳,疼痛使顧微微忍不住呻吟起來。
  被突然推開的席衍,本來是一肚子被打斷好事的怒火,但是見到顧微微因為疼痛而皺起眉,甚至額上都冒出了薄薄的冷汗,怒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,只是咬著牙道了句:「顧微微,妳這該死的女人!」然後再次強硬地將顧微微揹起。
  顧微微被那雙強而有力的大手用力按住,貼在席衍那寬闊結實的背上,連連掙紮著想下來,道:「席衍,放我下來!我不用你揹,聽到沒有?放我下來……」
  「妳再吵我就直接把妳從這裡扔下去!」席衍一邊作勢要將背上不安份的小女人從山上扔下去,一邊恐嚇道。
  「你!有本事你就扔!」話雖是這樣說,但是顧微微原本被迫圈著席衍肩膀的手,卻是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,似乎真的怕被人扔下去。
  即便平日是多麼的高貴傲慢如貴族公主,顧微微也還不過是個十八歲的花樣少女,對於某些事情,還是有著這個年齡該有的畏懼心態。
  「妳乖乖聽話我就不扔。」
  「誰要聽你的話?你別作夢了!放我下來、放我下來!我不要你揹!」
  「妳不要我揹那妳想讓誰揹?顧微微,妳只能讓我揹!」
  「姓席的!」
  互不相讓的拌嘴聲,沿著山道一路迴盪在夕陽中,兩人的影子,被夕陽的餘暉拉得長長的,倒映在山道上,然後慢慢融為一體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自從扭傷腳被席衍從山上揹下來後,雖然每次見到他,顧微微依舊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,但是兩人之間卻產生了微妙的變化;顧微微已察覺到了,只是一直故意忽略,她總是對自己說,她只是記恨那個傢夥奪去了自己的初吻!
  兩人的視線總會在不經意間糾纏上,帶著幾絲曖昧、幾分挑釁,那瞬間,顧微微的心跳總忽然有些紊亂;那種陌生的失控感,讓顧微微有些不知所措。
  這是多麼讓人驚訝的事情!顧微微已經太久沒有那種不知所措的情緒了,總覺得所有的事情,都在自己的預料和掌握之中。
  她漸漸發現自己的變化,甚至對於席衍的接近,也不再那麼的排斥。
  那天下午放學,顧微微在學生會辦公室樓下,發現席衍竟然一直在等她,她原本已經收拾好東西,準備等家裡的司機來接她,在看到席衍那帶著失望的神情後,她心裡不由得一緊,當下鬼迷心竅地讓司機載著顧暖暖回家去,而自己則慢悠悠地步行回去。
  腰還是挺得直直的,揚著頭,神情依舊是那樣的傲慢高貴,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,但是熟知顧微微的人都知道,女王般的顧微微,是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慢悠悠地走路的。
  而為什麼會這樣,顧微微心裡隱隱約約知道答案,但是又不敢去碰觸,就怕那答案太過驚人……
  直到聽到身後那沉穩而又有些熟悉的腳步聲,離自己越來越近,顧微微覺得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,唇邊卻露出一絲很淺、很淺,幾乎看不見的笑痕。
  「妳是在等我嗎?」
  但是身後傳來的聲音卻是那麼的討厭!顧微微原本展開的眉,又一下子皺了起來。
  「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!」顧微微狠狠地瞪著那個笑得一臉得意,並且十分欠揍的帥氣男孩。
  席衍出其不意地在顧微微的小嘴上親了一口,然後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,快步向前走去,任由反應慢了半拍的顧微微在身後抓狂。
  「席衍你這個混蛋,給我站住!席衍,站住!」
  「有本事妳就追上我!」
  顧微微追了上去,想從後面偷襲席衍,但是在碰到席衍身體的那一瞬間,就被席衍反攻,一把抓住了禁錮在懷中,一臉調笑地道:「怎麼,還想讓我再親一下?」
  顧微微突然露出一個嫵媚之極的笑容,讓席衍也不由得看呆了,然後顧微微狠狠往席衍胯下踢了一腳,趁著席衍因為疼痛而放鬆禁錮力道時,迅速推開席衍。
  「妳……妳這個該死的……該死的女人!」席衍疼得額頭都冒了冷汗,咬牙切齒地瞪著幸災樂禍的顧微微。
  顧微微看著疼得彎不起腰的席衍,心裡雖然有些許的擔心,但是很快又被那一陣報復的快感給淹沒了。
  這個混蛋老是對她毛手毛腳,不給他一點教訓怎麼行!一想到這個,顧微微就覺得心裡來氣,恨不得再去踹上兩腳。
  「唔……好、好痛……」席衍的臉色很是痛苦,疼得連話也說不完整,捂著下腹蹲下。
  顧微微有些慌了,心裡不由得想,自己剛才好像真的沒有控制好力道,會不會真的給踹壞了……
  「你……」顧微微想問,卻又什麼都問不出,擔心這會不會是他的詭計。
  「真的……真的好痛……」席衍繼續痛苦地呻吟著,好像疼得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。
  顧微微再也裝不下去了,一臉憂色,心裡懊悔極了剛才自己下的重手,在席衍身邊蹲下,道:「那個……真的、真的很痛嗎?」
  然後,顧微微對上了一雙含笑狡黠的眼眸,當顧微微意識到自己又上了席衍的當、氣得想再去補上一腳洩憤的時候,她已經沒有機會了。
  因為席衍已經一把摟住了她,還把她的雙手都鎖在背後,「顧微微,原來妳是這麼好騙!」席衍的話中含笑,十分的欠扁。
  顧微微氣得臉上漲紅一片,怒道:「席衍,你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……唔唔……」剩下的話她只能咽回肚子裡去了,因為那雙嬌嫩的紅唇,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,除了誘人的低吟,什麼也發不出。
  席衍發現,能讓這個女人乖乖閉嘴的方法,就只有這個了!
  夕陽中,顧微微迷迷糊糊地聽到那個可惡的人,好像在她耳邊說:「顧微微,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,只喜歡騙妳一個人。」
  就這樣,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,顧微微和席衍兩人掉進了愛河,兩個同樣高傲自尊的人,卻詭異地相愛了。
  愛情讓人盲目,這話,真的是說得很對。
  相愛的時候,愛情太過甜蜜美好,讓人的慾望越來越強烈,渴望能嚐得更多、得到更多,一點點的事情,即足以教人飛上了天,心裡時時刻刻像是被灌了蜜糖一樣。
  但是已經盲目了的人卻忘了,在愛情破滅的時候,所有的痛苦就會成倍的反撲在自己身上,上一刻的天堂,瞬間便轉成噬魂的地獄……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「咚咚咚!」一陣敲門聲將顧微微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。
  那些埋在心底將近七年的記憶,原來她並沒有忘記、原來是那樣的清晰,甚至連那種甜蜜和痛苦的感覺,也是極為清晰,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剛剛發生……
  顧微微收拾好所有的思緒雜念,清了清喉嚨,道了句:「進來!」
  門被緩緩打開了,是林怡,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包裹。
  「總經理,這是妳的包裹。」林怡把包裹放在桌面上,其實心裡有些好奇,這幾天怎麼老是有上司的神秘包裹,而且這兩天,顧微微的行為也有些反常,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麼八卦……但是林怡完全沒膽子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,所以只能憋死在心裡。
  顧微微一看到包裹單上面那熟悉的、龍飛鳳舞的字跡,又忽然想起之前席衍電話裡頭說的話,說什麼夜度資,她心裡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  就知道肯定是那個混蛋男人搞的鬼!
  將林怡打發走後,顧微微粗暴地將包裹「五馬分屍」肢解掉,然後看到了裡面那一疊厚厚的新照片,那天晚上他們歡愛時候的親密照!而更多的,是被綁在床上、妖豔嬌媚的自己!
  看著自己歡愛後各種姿態誘人的豔照,顧微微氣得臉上一陣青、一陣白。
  那個殺千刀的混蛋,竟然又用這些下流東西來威脅她!
  而當顧微微看到那件很是熟悉的女性蕾絲內褲的時候,所有的理智就像是一根繃得死緊的弦,終於不敵壓力,「啪」的一聲斷了!她大怒地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狠狠掃在地上,各種擺設用具、卷宗資料,劈哩啪啦地掉了滿地,發出巨大的聲音,連辦公室外面的林怡都聽到了。
  「總經理,怎麼了?」林怡聽到聲響後,忍不住跑到門邊擔心問道,準備上司一聲令下,就衝進去「護駕」。
  「沒事!不用進來了,妳繼續工作吧!」裡面傳來了顧微微壓抑的聲音,林怡很清楚,那表示此時的顧微微正在盛怒之中,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,萬一不小心被颱風掃到了,那可是屍骨無存啊!所以雖然有些擔心顧微微,但林怡覺得還是保命重要些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顧微微喘著氣,看著滿地狼籍,用力握著拳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,指尖深深地陷進手心,但是那一陣陣的刺痛,遠遠比不上心裡的怒火。
  而此時,電話忽然響起,顧微微看見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時,氣得抓起手機就狠狠地往地上砸去,把那昂貴的手機,一下子就砸得稀巴爛,但是心裡卻依然覺得不解氣!
  席衍,你究竟想要做什麼?七年前,先背叛愛情的人明明是你……
  誰料才過了幾秒,被掃落在地上的座機又響了,顧微微氣騰騰地撿起電話,她就要看看這個可恨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!
  想要羞辱她的話,那就儘管來,她顧微微才不會害怕!有本事他就把那些照片拿去給那些八卦雜誌!
  「姓席的,你到底想幹什麼!」拿起話筒,顧微微就忍不住大聲怒斥。
  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,並不是顧微微預料中的可惡聲音,而是她妹妹顧暖暖的聲音。

 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◎

  很好、很好,父母竟然曉得利用暖暖,騙她去參加這些無聊的飯局,實際上就是變相的相親宴!
  坐在顧微微對面的,正是溫家二公子,商界裡有名的紳士貴公子,溫禮言;他人如其名,溫文有禮,但是極具遠見,生意手腕一流,是個不能小看的對手。
  如果是在工作上,顧微微會給男人這樣的評價,但是,現在顧微微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心平氣和,甚至和顏悅色地面對自己的相親對象。
  就在顧微微覺得自己快要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時,雙方的父母恰好藉機離開。
  家長們一離開,顧微微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溫禮言道:「溫先生,我想你也是被逼著來的吧?」
  溫禮言只是淡淡一笑,並沒有作出回應。
  顧微微才不理會他的反應,只想把話說清楚好走人,於是又道:「既然大家都沒這個意思,那我也不再打擾溫先生了。」顧微微正準備起身離開,但是才剛剛擡頭,就看到坐在不遠處、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席衍,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對上了。
  她收回視線,然後坐回位置上,臨時改變了主意。
  溫禮言依然一臉微笑地望著顧微微,對她突然的改變什麼也沒問,只是為顧微微倒了杯紅酒。
  顧微微也換上了笑容,心裡當下對溫禮言的聰明識趣有了幾分好感!
  看來,父母還真的是費了心思來為自己安排相親對象。
  而顧微微也注意到自己對溫禮言笑得燦爛,那邊席衍的臉色就越是難看,甚至整張俊臉已經黑下來了;但是顧微微也看到席衍身邊,那位嬌俏可愛的小女人,正在對他撒嬌,那眉頭一顰、小嘴一嘟,神情俏皮。
  顧微微嘴邊泛起幾分冷笑,沒想到他還是喜歡那種類型的女人……也是,不然他當初又怎麼會……
  突然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,顧微微心裡有些不痛快,大半杯紅酒就這樣直接灌下肚了。
  「妳這樣喝,會醉的。」溫禮言提醒道。
  顧微微搖搖頭,對著溫禮言嫵媚一笑,道:「不會的。」若是可以,她也希望自己能醉一場,最好醉得不省人事,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。
  溫禮言也沒再說什麼,依然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,在顧微微酒杯空的時候,體貼地倒上酒。
  突然,餐廳門口有一陣小騷動,雖然餐廳方面已經派人去處理,努力安撫騷動,以免影響其他客人用餐,但是騷動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,顧微微和溫禮言也分心看過去幾眼。
  引起騷動的焦點人物,原來就是最近模特兒界風頭正勁、紅透了半邊天的名模,姚雪;不過,這位名模的緋聞,和她那冷豔的美貌一樣讓人津津樂道!和封家的那位大少爺一樣是八卦雜誌的常客。
  溫禮言在看見姚雪的那一瞬間,那溫潤如玉的眼目,卻閃過了一絲複雜難言的情緒,雖然只是一剎那的事,還是被顧微微捕捉到了;而那位緋聞女王顯然也看到了他們,清楚地接收到姚雪不友善的眼神,顧微微只是笑了笑,當下心裡就明白了。
  拿過桌上的紅酒,顧微微給溫禮言倒了杯酒,對上溫禮言有些詫異的視線,顧微微了然一笑,道:「我們來乾一杯如何?」
  聰明如溫禮言,自然也明白了顧微微的意思,知道自己的心事被看破了,也大方地沒有遮掩,同是為情所困之人,就算不相熟,但也算得上是半個知己吧!也難得遇上個聰明人,痛飲幾杯也是好的。
  於是,原本冷場、準備散夥的兩人,突然一下子熱絡起來了,昂貴的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;只是看在另外兩人的眼中,卻像是另一回事。
  喝得爛醉的顧微微沒有回顧家大宅,而是去了自己在外面買的一間私人公寓,一直忍到溫禮言送她回到公寓門口,顧微微才終於忍不住胃裡的那陣翻滾,立刻找到垃圾桶,「嘩」的一聲,吐出來了。
  斷斷續續吐了好幾回,直到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了,顧微微才無力地靠在一邊乾嘔。
  原來醉酒這麼痛苦,她以後再也不要喝那麼多了!顧微微後悔地想著。
  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,顧微微還來不及回頭去看,整個人就被一陣巨大的力量拉起,一陣天旋地轉後,跌落在一道強健溫暖的男性懷抱中。
  然後耳邊響起了震天的、充滿怒意的低沉男聲:「妳這該死的女人!」
  「姓席的,你除了會說我該死之外,就不會換一句嗎?」或許是真的醉了,所以顧微微才會覺得,自己竟然白癡地和他計較起這些可笑的事情。
  果然,一陣低沉性感的笑聲響起了,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微微敏感的耳垂上;顧微微反射性地想躲開,但是被席衍抓得緊緊的,再加上醉酒的身子癱軟無力,動也動不了,只能被他輕易地禁錮在懷中。
  看著顧微微因為醉酒而難得露出的憨態,席衍有些出了神,轉念又想到,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喝成這樣子,萬一那人有什麼不軌意圖怎麼辦?
  於是他心裡的怒火又燒了起來,摟著顧微微纖腰的力道,一下子加重了不少,直到聽到她吃痛的呻吟聲,才平復了些許怒火。
  「難道妳不該死嗎?」該死地即使過了七年,也依然不肯放過他;該死地讓他忘不了、放不下;該死地讓他恨、讓他痛!
  顧微微有些無力地笑了,或許是因為喝醉的關係,她的笑容沒有了往常一貫的傲慢疏離,反而有著些許說不出的憂傷疼痛,「我該死?呵呵,席衍,難道你就不該死?最該死的人,是你,席衍!」她原本迷離的眼神,竟然慢慢地充滿了怨恨,以及難言的愛。
  呵,她該死?是啊,她就是該死、她就是犯賤!她該死地在隔了七年之後,依然愛著他!她高高在上、目中無人的顧微微,就是犯賤愛上了席衍!
  顧微微忽然大聲笑了起來,她在嘲笑自己、嘲笑席衍,嘲笑已經分手了七年的情侶,如今竟然還在互相指責、互相折磨對方。
  顧微微用盡全身力氣,出其不意地將席衍推開,但她沒有站穩,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,手肘擦過地面、劃破了皮,立即冒出了血珠。
  可是顧微微卻感覺不到疼痛,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麻痺了她的神經,還是因為她已經痛到麻木了。
  只是,她知道她醉了。
  看見顧微微手上的傷,席衍更氣了,這個女人不折磨死他就是不肯甘休!
  他大步走到顧微微旁邊,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地上的顧微微一把抱起,往公寓走去。
  顧微微也懶得反抗了,今晚她醉了、也累了,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!
  公寓的大門設計採用了密碼鎖,到了門口,席衍望著顧微微,沒有說話,但是顧微微知道他是在問她密碼,她扭過頭去不回答。
  席衍卻也沒再追問,而是直接在按鍵上輸了幾個數字,然後大門就打開了。
  密碼就是顧微微的生日。
  她一直沒有改,而他一直沒有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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