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女人不好管,只要撒撒小嬌,他就規矩全無;
自家男人不好教,只要甜言蜜語,她就心思全亂。

紀家有個大聲公又出了名摳門的老爺,偏偏他養女無方,
硬是生了個當不了大家閨秀的不靠譜女兒紀雅媛。
人家千金小姐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他家寶貝女兒卻是,
天天爬牆頭找樂子,最後還拉上自家丫鬟上花樓找女人。
惱得紀老爺決定將這不靠譜的女兒給趕出家門,所以,
很摳門的紀家老爺一心想著,怎麼讓他家閨女甘心出嫁。
任家有個一咳要命,再咳會死的藥罐子任景煥,據說他重病不治,
而且來日不多,只是咳了這麼多年,他卻活跳跳的沒躺進棺材,
為了傳宗接代,任家二老一門心思,天天想著幫兒子娶媳婦。
當紀家不靠譜的女兒嫁了任家藥罐子少爺,他發現他的娘子好野蠻;
她也發現,她的夫君其實好威猛,可是裝病的他,竟然有老相好,
這一惱,紀雅媛離家出走前揚言,她要休夫。
可惜,早就對她上了心的任景煥,哪肯這麼簡單放她走,
聞言自家娘子打算再嫁,他決定親自將這女人給逮回家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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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章

  夜晚,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爬出牆頭,準備向晚上城裡最繁華的街道去,雖然兩人都是身著男裝,但是一眼就看出了帶頭人那精緻的臉龐,分明就是女子。
  紀雅媛拍拍衣服上的灰塵,一臉興奮的樣子,雖然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小自己兩歲的弟弟的,可是卻意外的適合她,因此被她偷來穿了。
  她打聽了很久,聽說在城西的一家妓院是城裡最出名的,而她今晚就要去見識一下,什麼叫妓院。
  這還真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會做的事,但是她從來就不承認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。
  她爹是城裡出了名的摳門加大聲公的人,讓她想當個普通人都很難,所以她就做盡了各種普通人不幹的事,雖然這些事都是瞞著任何人進行的,但是她還是覺得她比普通女孩見多識廣了。
  今晚她就要去見識一下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,妓院,她一想到就想笑,小手掩著小嘴偷笑了起來。
  哎呀,那個小春怎麼那麼慢啊?紀雅媛不滿的看著還掛在牆頭上的丫鬟小春。
  「小春,妳快點行不行?要是讓爹發現了,妳我都完了。」紀雅媛壓低聲音說道。
  小春趴在牆頭,嗚嗚,可不可以不要啊?好高啊!每次都是爬牆頭,明明那個門就在隔壁啊,而且幹嘛每次做這些事情都要拖著她啦,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去的!
  「小姐,好高啊,再等一下嘛。」
  紀雅媛連忙「噓」一聲,「小春,不要叫小姐,要叫公子。」
  她看到丫鬟那苦瓜臉的樣子,輕皺眉頭說:「要不妳跳下來,我接住妳。」
  小春無奈的看著她家小姐的身材,雖然她平時是有練習一下武功,但是貌似都是雞毛蒜皮吧,而且她家小姐都要比她纖細,要是她跳下去傷到小姐,那她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老爺砍啊!
  「還是算了吧,我們別去了,回去吧。」小春哀求著紀雅媛。
  紀雅媛哪肯屈服,她平時就是個做事要堅持到底的人,怎麼可能會放棄?
  「不行,我命令妳馬上跳下來!」
  小春無可奈何的看看自己,又看看旁邊的高度,哎,看來今晚是要英年早逝了。
  「快點,要是妓院關門了,妳就死定了!」她惡劣的說。
  「好啦。」小春閉上雙眼往下跳。
  呼,好不容易著地了。
  「看吧,都說沒事了,怕什麼?」紀雅媛瞪了她一眼說:「快走!」
  「站住!」在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。
  紀雅媛纖細的身軀微震了一下,完了,是爹的聲音。
  小春率先就轉過身去問候紀德義:「老爺。」
  她也只好緩緩轉過身去,微笑著去面對自己的老爹,「爹。」
  紀德義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小男孩,是比她小兩歲的弟弟紀睿博。
  「看吧,妳果然穿了我的衣服想要偷跑出去。」紀睿博冷笑著對她說。
  紀雅媛真想衝上去揍他一頓,這小子又出賣她,不過就偷了一件衣服嘛,居然告訴爹!
  「妳這一次是想要去哪裡?」紀德義審問著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兒。
  紀雅媛連忙笑著說:「沒有去哪裡啊?吃完飯就該去散散步嘛,我只是想跟小春出來散散步。」
  紀德義才不相信她的鬼話,女兒是他生的,他會不知道?指不定又想去幹什麼奇怪的事了。
  「晚飯距離現在已經一個多時辰了,現在才散步會不會太晚了,而且妳還穿男裝去散步?」紀睿博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。
  紀雅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這個小子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。
  紀德義其實也沒想追究什麼,人沒有出去就好,就怕她又給他惹什麼麻煩回來,到時候他又要處理,那樣真的很煩啊!
  「行了,馬上給我回去,禁足半個月。」
  啊!禁足半個月?紀雅媛連忙上前拉住父親的手臂,「爹,不要啦!半個月會不會太長了,我不要啦!爹,凡事好好說嘛。」
  「那妳告訴我今晚是打算去哪裡?」他低頭看著她哀求的樣子說。
  要說這個哦?那後果是不是會更慘啊?她面露難色。
  紀德義看向一旁的小春,「妳說,說了可以免了扣妳月俸的事。」
  小春一臉為難,這個要說嗎?雖然自己跟小姐關係很好,但是那是事關月俸的問題呢,怎麼辦?
  紀雅媛看向小春,示意她千萬別說。
  「妳不說,那我看就扣妳一年薪餉好了。」紀睿博在一旁說。
  「啊!不要,老爺,我說啦!」小春怎麼也沒想到要扣一年的薪餉,那這一年可是白幹了,「小姐說要去妓院。」
  紀德義聽後馬上大吼:「紀雅媛,那是妳該去的地方嗎?」
  紀雅媛和一旁的兩人連忙把耳朵堵上,差點就被他的聲音給震聾了,這大聲公還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啊!
  「爹,我只是去看看而已。」她只是看看,又沒幹什麼,而且現在不是就沒去了嘛。
  「不許去,馬上給我回房,禁足一個月!」紀德義被她氣得頭昏腦脹,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,好好的正經事不做,偏去做這些事。
  「爹,剛剛才半個月,現在怎麼變一個月了!」紀雅媛馬上露出苦瓜臉,半個月都難過了,現在還變成一個月?
  「再狡辯,我就把時間改為兩個月!」紀德義拖著她走進紀府。
  好啦,不說就不說,紀雅媛雖然有滿肚子的不服氣,也不敢出聲,因為她怎麼也不敢反抗她爹的話,所以她就開始想,這一個月要怎麼折磨小春跟紀睿博這兩個叛徒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任府的正廳裡坐滿了人,連鮮少出面的任家少爺任景煥也在角落裡坐著。
  原來這次是要給任景煥挑選妻子,任英傑特地讓親戚們也過來看看。
  「任老爺,這些是我特地從城裡收集來的各大府邸千金的畫像,每一位都貌美如花、心靈手巧,都是最適合當任家少奶奶的人選呢!」媒婆推銷著她手上的那一堆畫像,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樣,一張張的打開看。
  任家老爺任英傑仔細的端詳著畫中的人物,時不時的跟身旁的夫人連麗芳討論。
  「咳咳……咳咳……」任景煥忍不住的咳嗽起來,那些畫像裡的女人真的是如此的端莊美麗嗎?他可不敢苟同。
  周圍的親戚也連連上前去看,「哎呀,這個姑娘漂亮啊!面相就不錯嘛。」
  「是啊,還有這個,這個也很好啊,一看就知道是多子多孫相嘛。」
  「這個這個,這個有旺夫相!」
  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那堆畫像,而在角落的任景煥則完全提不起興趣。
  「咳咳……咳咳……」他又開始咳嗽了起來。
  連麗芳注意到兒子的咳嗽,連忙關心起來,「景煥,最近天涼了,要多添衣裳,我吩咐廚房煎藥了,一會讓人端過來喝了吧。」
  任景煥聽話的點點頭,蒼白的俊臉揚起一抹笑容,「謝謝娘。」說沒兩句話,他又咳了兩聲。
  周圍的親戚有些害怕的躲得遠遠的,有些也用手帕掩住口鼻,生怕他身上的病會傳染到他們身上。
  任景煥不著痕跡的冷笑了一下,這幫只會靠著他們家的人又會好到哪裡去?
  其中一個親戚說:「景煥啊,你也看看吧,這些女子都是不錯的,你挑幾個合眼的,我們再幫你篩選。」
  哼,他看合眼有什麼用,估計這整個城裡也不會有人願意嫁給一個藥罐子吧?任景煥示意一旁的小廝阿毅把畫拿過來。
  阿毅連忙把畫拿到他身邊,反正他也沒打算真的娶,就隨便看了看,隨手挑了幾個長得不錯的女子交給阿毅,他才不相信這些女子的家人會讓她們嫁到任家當寡婦。
  阿毅拿給連麗芳,連麗芳雖然很想兒子可以娶妻生子,但是看到他這樣病殃殃的樣子,還是很擔心。
  「景煥,你不舒服就先回房吧,接下來的我們看著辦吧。」連麗芳不忍看兒子如此難受,連忙打發他去休息。
  任景煥起身,向各位欠了下身,「那各位,晚輩就先離開了,咳咳……咳咳……
  親戚們都巴不得他離開呢,所以都沒出聲挽留。
  阿毅扶著任景煥離開了正廳,向少爺房間走去。
  一回到房間的任景煥馬上撲到床上,「真煩,那些親戚怎麼就那麼勢利眼呢?」
  阿毅擔心地說:「少爺,一會夫人還吩咐人送藥過來呢,你別把臉上的粉蹭掉了。」
  任景煥連忙起來,對啊,一會不知道娘會不會過來,哎,怎麼那麼煩啊!
  「阿毅,你說我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?」
  是的,人人都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,但是卻不知道,那些都是表面,他其實是個正常得不得了的男人。
  幾年前,父親任英傑屬意要把位置交給他,可是一向自由慣了的任景煥才不想那麼早接下家業,所以就找了他的神醫好友,策畫了這一場病,讓他可以暫時擺脫父親的催促。
  雖然這幾年是得到了不少的自由,但是整天裝病還真的要變病人了,不過他還是享受到了自由的滋味,在阿毅的掩護下,他想去哪就去哪,雖然把這小廝嚇得半死,但是他還是甘之如飴的。
  「少爺,現在你都要娶妻了,娶了妻之後,少奶奶一定會發現你的祕密的,那你就不能再裝下去了。」阿毅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勸他收手了,但是他好像只有嘴上抱怨,卻怎麼也不付諸行動。
  娶妻?真的會有人嫁給他嗎?他其實也還不想要一個妻子來困住他,但是如果不這樣,父親就會發現一些什麼了。
  「真的有人要嫁給我的時候再說,而且我認為就算要嫁給我,也會是家裡窮得叮噹響,或者是有什麼隱疾的女人,要不然誰會沒事就嫁過來當寡婦呢?」
  雖然少爺說得很有理,但是按照任家家財萬貫的樣子,應該會有人為了錢嫁過來吧。
  「少爺,你少說了一樣,為了錢。」
  任景煥的眼神微瞇,「要是真的為了錢,那這個女人接下來受到的痛苦是無限量的。」
  阿毅因為任景煥說的這句話,微微打了個冷顫,還好那個人不是他。
  而在正廳的那頭,正如火如荼的討論著。
  一個屬於三姑六婆的人物說了句想要被人打嘴的話:「景煥那孩子,變成這樣,城裡有錢人家的千金誰願意嫁啊?」
  這句話雖然大家都知道,但是卻沒有像她如此明顯地說出來。
  任英傑臉色馬上鐵青了,但是看在是親戚的面上並沒有當場發飆,連麗芳也理解的拍拍丈夫的手掌。
  「剛剛景煥挑出來的那些女子每個都不錯,但是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呢?」連麗芳詢問著媒婆。
  媒婆連忙討好的一一介紹:「這位是城南張家的二小姐,今年剛剛十六歲,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。」
  任英傑拒絕說:「不行,張家跟我們家是死對頭,妳難道不知道嗎?這個不要!」把死對頭的女兒娶進門,那不是自己找死嗎?
  媒婆愕然,那是任少爺自己挑的,又不是她挑的。
  「不行的話,還有這個,這個是城北李家的大小姐,不是你們家的死對頭了吧,這位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而且很聰明。」
  連麗芳可不這麼想,「李家大小姐,今年都快二十了,卻一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,雖然聰明,但是妳看我們景煥的樣子,我怕被她欺負。」
  這個又不行?媒婆看看還有三張畫,那應該總有一個可以了吧。
  「這張是城南趙家的五小姐,天真可愛,今年十五歲。」
  某位親戚不敢苟同,「那位趙小姐,誰不知道是刁蠻任性的,而且每次都把提親的人打趴下,要是景煥娶了她,打傷景煥怎麼辦?」
  任英傑和連麗芳想想也是,他們兒子的身體可禁不起那番折騰。
  媒婆無奈的把這張畫放一邊,繼續拿起另外一張。
  「這個城東藍家的小姐,今年也是十六,知書達禮,琴棋書畫都會,不會太聰明,但是卻也天真可愛,不野蠻,很討喜的一個女孩子。」
  這個總行了吧!這個還有問題,那就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位是什麼角色了?
  大家看著都覺得不錯,這位小姐也長得很有福相。
  「那接下來的那張呢?」連麗芳瞅著還有一張,就叫媒婆打開。
  「這位是……這位是城西紀家的千金。」這位紀小姐,她當真不怎麼清楚情況,只看過畫像。
  「其他的資料呢?」連麗芳挺喜歡這位姑娘的,但是媒婆怎麼不說了?
  「大家都知道,紀家老爺有點……當初我想上門求畫都難,被他狠狠的給趕出門了,我連紀小姐的面都沒正式見過,這張畫是我托人帶出來的,其他的資料什麼都不清楚。」媒婆解釋。
  連麗芳這才明白,「紀家老爺大聲公的威力是強大了點,可我看這姑娘長得就亭亭玉立,斯斯文文的,應該不會繼承她爹的壞習慣吧?」
  誰知道呢?媒婆汗顏,不過還是奉承的說:「這姑娘也是任家少爺挑出來的,估計也是喜歡吧,要不我上門去說一下?」
  連麗芳看了丈夫任英傑一眼,任英傑覺得不錯,但現在重要的是人家姑娘肯不肯嫁給他兒子?
  「這樣吧,妳到這兩家去打聽打聽,看誰願意嫁給景煥,我們就娶了。」任英傑宣布說。
  這年頭的錢真難賺,不說到兩家去說親的問題,人人都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,誰會答應這門親事呢?看來這錢是泡湯了,媒婆無奈的想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紀雅媛在花園裡逛了半天,都沒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,這個時間會去哪裡了?
  小春快步的跑到紀雅媛身邊,喘著粗氣說:「小……小姐,老爺……老爺……
  紀雅媛瞪了一眼她,「慢點說,又不是什麼急事。」
  喘了一會,小春才說:「小姐,老爺請妳馬上到偏廳去。」
  去偏廳?要幹什麼?紀雅媛帶著懷疑,但是還是聽話的到偏廳去。
  「爹,什麼事?」紀雅媛一進偏廳就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在說些什麼,看到她過來,馬上分開了。
  有事瞞著她!紀雅媛不爽的走到椅子上坐,完全就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,隨隨便便的坐在椅子上。
  「雅媛,妳難道就不能有點姑娘的樣子嗎?」紀德義頭疼的看著她的樣子。
  紀雅媛不屑的拿起一旁的瓜子,「我現在是在家裡,要淑女給誰看,放心,到外面我會好好裝淑女的。」
  紀德義就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,「這樣習慣了怎麼辦?要是出去看妳這樣子誰還要妳?」
  不要就不要,誰稀罕。
  「爹,是你讓我禁足一個月的,這一個月我都要在家待著,哪都不能去,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嘍!」
  紀德義本來還有點惻隱之心,但是看到這丫頭牙尖嘴利的反駁他,他的氣就不打一處出,看來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了。
  「今天讓妳來,不是要跟妳討論這個的?」紀德義端正了一下坐姿。
  「那說什麼?」怎麼感覺怪怪的?
  一旁的紀睿博笑到不行,「當然是說好事情啦!」
  紀雅媛不爽的瞪了一眼他,這小子那麼多話,問他了嗎?
  「快說吧。」她就洗耳恭聽,看是什麼好事。
  紀德義當然想快點說:「是這樣的,今天早上城裡的媒婆過來了,說是城東的任家要娶媳婦,問妳願不願意嫁給人家?」
  一聽,紀雅媛就百般的不願意了,「什麼?爹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啊!要我嫁過去,那不就是相當於守活寡?」
  他當然知道,就是知道才會問她的意見啦!要是其他的人過來提親的話,他早就直接把人送上花轎了,可惜啊,這麼多年,一個前來問津的人都沒有,唯一的媒婆在三年前前來打聽過,被他轟走之後就再也沒出面了,這可讓他後悔得不得了啊!
  那時是看她年紀小,不想那麼早決定,沒想到就造就了無人問津這一境況。
  「話不能這麼說,人家任少爺還是風流倜儻的,長得很英俊,就是身子弱了點嘛。」
  紀睿博幫自己未來姊夫說好話,其實也是期望這個姊姊馬上離開這個家。
  「你覺得風流倜儻,那你去嫁啊!」紀雅媛損了他一句。
  「哼,要是我是女的,我也嫁了,人家腰纏萬貫,活寡就活寡,起碼不用擔心生活問題。」紀睿博下足功夫的引誘紀雅媛掉入陷阱。
  紀雅媛上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,「我們家就窮嗎?幹嘛覬覦人家的錢?」
  紀睿博痛苦的朝她點點頭,「我們家是缺錢啊!」
  紀雅媛不懂的看向一臉凝重的紀德義,「什麼意思?」
  紀睿博捂著頭說:「還不是妳,整天在外面闖禍,為了解決這些問題,當然要用到錢啊!我們本來就不是很有錢,所以轉眼間那些錢就賠光了,現在只有空殼子。」
  才沒有!紀雅媛不服輸的想要再打他的頭,卻被他逃得遠遠的了。
  「雅媛,乖乖坐好!」紀德義制止兩人的打鬥。
  她也只好乖乖的坐好。
  「雅媛,妳這些年沒少闖禍啊。」紀德義說著這話的時候,感覺蒼老了許多。
  躲得遠遠的紀睿博也幫腔說:「是啊,前些年的不說,就說這一年的吧,妳在城郊和尚廟救了一個姑娘,讓她免於被壞人欺負,見義勇為是不錯,但是卻把和尚廟裡的東西全打壞了,雖然妳是女扮男裝,但也總要賠錢吧,所以爹就遣人過去賠了不少錢呢。」
  「還有,妳在茶樓看到欺善的惡霸,妳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了,但是茶樓裡的損失重大啊,還不是爹讓人送錢才搞定的。」
  聽著紀睿博說著她幹的「好事」,她不好意思的說:「我那知道會破壞那麼多東西啊。」
  「所以,妳現在是承認妳花光了家裡的錢了?」紀德義調侃她說。
  「不是吧!家裡的錢真的都被我揮霍光了嗎?」她從來沒想過,自己會成為她平時最看不起的紈褲形象,雖然她是女孩子。
  「妳不相信?」居然不相信,紀德義有點擔憂,「不信,妳去找帳本看看,看看那些支出是不是都寫著妳的名字。」
  讓她去看帳本?還是算了吧,她完全就看不懂。
  「好啦,爹,我錯了,我知道我不該到處亂跑的。」可是不出去,待在家裡很悶嘛。
  「妳以後別想再穿男裝,一穿男裝就變樣,給我好好的穿女裝做淑女。」紀德義怒斥她。
  紀雅媛嘟著小嘴不敢說話。
  「爹,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說重點。」紀睿博提醒父親,該說重點了。
  紀德義這才想起,是該說婚事的事。
  「雅媛,這件事是值得考慮的事,嫁到任家,起碼可以保證妳以後生活不愁啊!」紀德義故意裝作很為她著想的樣子說。
  而紀雅媛也以為真的就是那麼回事,「爹,我們可以再去做生意,繼續賺錢嘛。」
  聽到她這麼說,紀德義不爽的說:「妳以為說賺就賺啊,又不是神仙,說變出來就變出來。」
  「可是……可是人家一點都不想嫁嘛!」紀雅媛百般不願,「爹……
  紀德義制止住她,「行了,我跟妳說吧,妳過去就趕快給我拿到實權,到時候拿點錢回娘家才是正經事。」
  「我嫁過去也只是媳婦,哪會把錢交給我啊,當家的怎麼也會是任家少爺吧。」她不懂,她嫁過去難道就可以接收任家的財產嗎?
  紀睿博一副「妳真笨」的樣子看著她,「妳怎麼就不會多想一下,妳家相公是個藥罐子,也相當於是進了半邊棺材的人了,等到任家老爺他們百年歸老的時候,是妳家藥罐子當家沒錯,可是他都快死了,那不就是妳這個當家主母掌權嗎?」
  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是怎麼感覺怪怪的?
  「這樣也要等很久啊,現在的任老爺不是還很年輕嗎?那我還不如去做生意呢?」紀雅媛搖頭不幹。
  紀德義沒想到女兒還會想到這個問題,「妳?妳做生意?我看別弄得我最後的房子都沒有了,妳還是趕緊給我安分守己的嫁到任家去!」
  紀雅媛本來還想搖頭,但是看到爹那憤怒的表情,她怎麼也說不出口,對啦!之前做了那麼多浪費家裡錢財的事,是該出去賺點錢回來,而現在最快然後又能得到最多的辦法,就是嫁到任家去。
  「想通了嗎?」紀德義看到女兒深思的樣子,估計是在想了。
  「好啦,嫁就嫁。」反正對於婚姻她一直沒什麼要求,她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會嫁人,但是現在父親都要她嫁,那就嫁吧,反正也不會吃虧的。
  紀德義跟紀睿博詭計得逞的對視了一下,然後對紀雅媛說:「既然要出嫁,那妳就不能這個樣子,要是讓人家知道妳在家裡跟外面不一樣,那就等著被任家給休離吧!」
  他的恐嚇有點作用。
  「休離?那有點丟臉啊!而且我的錢都沒拿到當然不能被休離。」紀雅媛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。
  紀德義滿意的看著她說:「既然知道,那妳是不是該改變一下?」
  「當然知道,我會改變的,爹你去回覆任家吧,說我紀雅媛願意嫁給那個藥罐子。」紀雅媛馬上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。
  「嗯,我馬上讓人請媒婆過來。」紀德義開心的笑起來,哎呀,終於把這個禍害給請出家裡了。
  「嗯,既然沒什麼事,那女兒告退了。」紀雅媛微笑著福了一下身。
  「好好好,妳先出去吧。」看到女兒的變化,他更加興奮了,看來這門親事一定成了。
  紀雅媛緩緩的退出偏廳,紀睿博對於她的行為笑個不停,要是被未來姊夫知道她真實的樣子,會不會真的上演休妻橋段呢?
  「爹,看來,這次是成功了,沒想到她那麼好騙!」
  「睿博,不許這樣說姊姊!」紀德義雖然掩蓋不了興奮,但還是出聲制止他說女兒壞話。
  「好啦,爹,能跟任家結為親家可是好事中的好事呢!」
  「那當然,今早媒婆來,我還覺得奇怪,雅媛甚少以女裝出門,怎麼會有人想要上門提親呢?更沒想到任景煥那小子居然屬意我們家雅媛,那真的是天大的緣分啊!」紀德義從沒想過女兒居然會有人上門提親,還以為只有她會跑到人家門口提呢。
  「可是,任景煥也是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的,怎麼就見過姊姊,喜歡姊姊並且提親呢?」
  他怎麼也想不通,難道那個藥罐子也曾經被紀雅媛給救了,但是一向以男裝示人的她,就算真的救了也會以為恩人是男人吧?
  「是啊!這個是有點想不通,不過不管了,你姊姊能嫁得出去就好。」紀德義是個不拘於這些細節的人,完全不當一回事。
  紀睿博覺得也對,嫁出去就好,「不過,要是以後姊姊知道我們騙了她,那會不會很慘啊?」
  紀德義想想,以紀雅媛的性格一定會狠狠的找他們兩人算帳的,但是任景煥又真的是藥罐子,隨時想倒的樣子嘛,應該不會那麼快被揭穿才對,怎麼說也要等任英傑死翹翹之後才知道吧?
  「不會那麼快的,等過個幾年再告訴她好了,自己招供總好過被揭穿吧。」紀德義心還是有點擔憂,他怎麼感覺這件事會來得特別快呢?
  「那就不要想了,我們還是想想要怎麼裝飾一下房子吧,怎麼說也是爹嫁女兒嘛。」紀睿博討好的說。
  紀德義隨即也開心起來,「是啊,我要嫁女兒了,哦,對了,請媒婆過來,去請媒婆!」
  「好。」紀睿博馬上衝出偏廳。
  而在花園裡練習著淑女行為的紀雅媛,不自覺的打了幾個噴嚏。
  「怎麼回事?」
  小春也納悶,「小姐,是不是妳染了風寒了?」
  「沒有啊。」她才沒那麼嬌弱,才起風就得了風寒。
  不過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嫁的夫君是這樣的人,她就覺得有點受不了,居然那麼弱。

  第二章

  紀雅媛沒想到這一天會那麼快的來臨。
  現在的她正端坐在新房的床榻上,頭上頂著重死人的鳳冠,本來想自己拿下輕鬆一下,但是身邊卻站了好幾個人,像是在監視她一樣,害得她一動都不敢動。
  記得那天上午,紀德義跟她提起提親的事,她才剛答應,對方的聘禮就送過來了,好像感覺不快點,不知道哪一方就會拒絕一樣。
  而她只能當大家閨秀,一句話都不敢說,只能聽從紀德義的安排,用最快的速度嫁過去。
  好吧,反正都答應了,什麼時候嫁都是一樣的,只是他們兩個人直到成親的當天都沒有看到對方長什麼樣。
  不過她覺得,任景煥既然是一個藥罐子,那身體一定瘦得不得了,而且還會呈現出蒼白的膚色,還有可能因為病痛而壓彎的腰,還有各種噁心的狀態……噁,她都不敢想了。
  在出嫁前,家裡的老僕人已經教過她夫妻之間的事情,如果對象是那樣噁心的人,估計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他做哪些臉紅心跳的事,而且還會狠狠的把他踢開。
  隨即又想,不行啊!如果在任家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不溫柔賢淑的一面,會不會就把她給休離了?那樣錢就一分都拿不到了,而且還有可能會要求退還聘禮……
  嗚嗚,那樣不行,家裡都變窮了,怎麼還可以把到手的錢吐出來,不行不行!
  正當她在亂想的時候,新房的門被推開了,紀雅媛的心突然跳快了幾下,來了?
  「咳咳……咳咳……」任景煥佯裝咳嗽的樣子靠在阿毅身上,讓他把自己扶進房間。
  真的是他來了!紀雅媛懷著擔憂的心,不住的掰著手指。
  阿毅吩咐:「好了,妳們都出去吧,接下來的事我來。」
  周圍的幾個人一聽,馬上離開,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紀雅媛和任景煥,還有叫阿毅的小廝。
  任景煥早就已經坐在椅子上,端詳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了,只從外觀看,看不出有什麼,到底這個女人是為了什麼答應嫁給他的呢?
  前些天聽到阿毅打聽回來的消息說,眼前的這個女人答應了兩家的婚事,而她剛好也是他無意中挑選的畫像中的一人,到底是哪個,他已經無從得知了,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仔細看。
  眼前的這個女人引發了他無限的好奇,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?
  阿毅也打聽了一些她的事,發現她完全的深入簡出,沒有幾個人看見過她,會不會是外貌有問題?
  醜女的問題在詢問了見過她的人後便被打破,不是醜女那又會是什麼?他是「明明白白」的生病,她該不會是隱疾吧?
  阿毅見任景煥坐了那麼久都沒有動靜,連忙催促:「少爺,別耽誤了時辰。」
  任景煥收回目光,「嗯,你出去吧。」
  紀雅媛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,居然還蠻有磁性的,雖然還帶著一絲病態的虛弱,可是卻很好聽。她聽到他正走向自己,臉頰不覺紅了起來,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。
  任景煥沒忘記他要裝成病殃殃的樣子,但是同時也維持著禮貌。
  「娘子,為夫要掀蓋頭了。」他的行動和話語是一同說出的,根本就不給紀雅媛反應的機會。
  一掀開蓋頭,兩人就對視上了。
  不一樣,完全不一樣!這是兩人此時的心情。
  紀雅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,怎麼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?
  沒有瘦弱的身軀,反而很高大,腰闆也挺得直直的,長得卻也十分的俊朗、帥氣,而且身上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,像是藥草,但是卻比藥草要清淡。
  他的臉色比平常的男人要白,可是卻顯得他更加的俊美,這樣的男人除了是藥罐子之外,其他沒有什麼不好的。
  任景煥有點驚訝的看著她,她長得是那麼的嬌俏可愛,但是卻帶著一絲嫵媚,經過妝點的小臉頰上有兩坨可愛的紅色,顯然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嚇到了一下,呆呆的看著他,可是卻帶著些許誘惑的感覺,雖然他知道那是她無心的。
  很美,這是他的評價,可是長得那麼美麗的姑娘,為什麼要嫁給他這樣的男人呢?雖然是裝的,可是她是完全不知情的才對。
  任景煥牽起新婚妻子的小手,很柔滑。
  「娘子,我們該喝交杯酒了。」
  紀雅媛被他一拉,馬上回過神來,佯裝出一副溫柔害羞的樣子。
  拿起酒杯遞給她,兩人交叉著雙手,凝視著對方,喝下了這杯酒。
  兩人交叉著的手臂緊貼著,讓兩人都為之而燥熱起來。
  任景煥幫她拿走酒杯,「娘子,禮成了。」
  「嗯。」她點了點頭。
  「妳肚子餓嗎?」他有禮貌的問。
  當然餓!從早上就開始沒吃過什麼東西了,雖然桌子上擺著一堆的食物,但是他在,自己總不能不顧禮節自己吃吧。
  「有點。」
  任景煥微笑,「那娘子妳吃吧,我早已用過膳了,我就先休息了。」
  什麼?紀雅媛不懂的看著他,他剛剛說什麼?他要休息了?
  「我的起居飲食一般都很準時的,到了這個時辰我也該休息了,既然娘子已經進門了,那一切就都隨意吧。」任景煥是故意的,他會娶這個妻子就只是到時候娶妻了而已,他還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,敢答應這門親事?
  「對了,娘子,我最近染上風寒了,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同榻,讓妳也染上就不好了,我打地鋪在地上睡吧。」他溫柔地替她著想。
  這是幹什麼?讓她隨意?好,但是他居然說要睡地闆上,他不是得了風寒了嗎?要是讓病加重了,就那樣去了她怎麼辦?她才不想新婚第一天就守寡,而且還會被人唾罵為剋夫的罪名。
  「相……相公,你還是睡床上吧,我無大礙,我睡地上。」她有點不習慣的喊著他。
  這一聲相公可讓他有點興奮,她的聲音柔柔的,很好聽,讓他全身有種酥麻的感覺。
  「不好吧,妳是姑娘家,怎麼可以讓妳睡地闆,而且妳今天才剛剛進門。」任景煥佯裝懊惱的樣子,其實他才不會去睡地闆,但是他就是要考驗考驗她。
  「沒關係,我可以的,你身體不好,就休息吧,我想先吃點東西再睡。」她肚子餓得要命,他到底要不要睡啦!
  「那……那好吧,娘子今晚辛苦了。」他順勢接下了她的話,那他可就睡了哦。
  紀雅媛上前伺候他更衣,這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做,之前學習的時候都是小春。
  他幫她拿下了頭上的鳳冠,「很累吧?」
  她低頭害羞的搖搖頭,「不會。」心裡卻是在想,當然累,要不你戴一天試試看。
  她的小手伸向了他的腰際,想要幫他解開腰帶。
  任景煥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看著她,他看到了她的膽怯。
  「我自己來吧。」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說。
  紀雅媛倔強的搖頭,「不,我來,我以後是要伺候相公的,怎麼能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呢?」
  任景煥只好放開手,讓她來吧。
  她好不容易解開了他的腰帶,衣服的前襟已經敞開,她有點害羞的不敢看他,但是還是提起勇氣的拉開他的衣服。
  她的小手在他身上遊移著,小手暖暖的體溫透過單衣傳到了他的心裡,讓他感到心癢癢的。
  其實她的心也有點顫抖,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一樣,讓她想要撫摸他那不同於他孱弱身軀的胸膛。
  任景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:「對不起娘子,我的身體不好,所以我們今晚沒辦法……沒辦法洞房了。」
  一聽到洞房兩個字,紀雅媛的小臉刷一下紅了,「沒……沒關係。」
  想到要跟他做那樣的事情,雖然沒有當初想的那麼噁心了,但是還是很害羞,紀雅媛小手的動作也不覺遲鈍起來。
  任景煥覺得自己的妻子簡直可愛極了,這樣捉弄她好像有點太過分了。
  「那我就先休息了。」待她把衣服脫好,他就馬上躲進被窩了,「娘子,晚安。」
  晚安個屁!在他閉上眼的瞬間,她原來的本性就出來了。
  她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,她連忙跳回桌子,本來想粗魯的吃,但是想想她的相公應該還沒有睡熟吧,那就再裝一下好了。
  紀雅媛慢悠悠的挾起桌上的菜,緩緩的送到口中,細細的咀嚼。
  在床上的任景煥當然是沒有睡熟,微開著眼瞼看著他的新婚妻子。
  怎麼那麼慢?她本來就這樣吃飯嗎?那樣要吃到什麼時候?
  任景煥有點不耐煩起來,算了,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,先睡好了,今晚就夠她受的了,新婚第一晚就被趕到床下去睡,這只有她吧。
  察覺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穩了,她才大大的鬆一口氣,她都快忍耐不下去了,每一口都那麼慢還真不是人幹的。
  她急急忙忙吃飽,然後找出被子鋪好,今晚居然要在地上睡,這真是她長那麼大第一遭啊!
  明天再想辦法整治一下這個新婚丈夫,紀雅媛一打定主意就睡著了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清晨,紀雅媛緩緩翻了個身子,嗯,怎麼感覺地闆變軟了?
  她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躺在床上,怎麼回事?難道昨晚自己躺床上去了?可是她的丈夫呢?
  「妳醒了?」在窗臺邊看書的任景煥察覺床上的動靜問道。
  紀雅媛看向還是一臉病殃殃的任景煥,只是換了一身衣服,卻凸顯了儒雅的氣質。
  「嗯。」她發現他在看著她,她有點害羞,用被子蓋住自己,「我怎麼在床上?」
  「我起來的時候,讓阿毅把妳扶上床的。」任景煥解釋說,其實才不是呢,是他親自抱上床的,她全身都軟軟的,感覺很好抱呢,但是卻要壓抑著,想著自己是個病人。
  她明白的點點頭,想也不可能是他抱啦,他比她還弱,怎麼可能抱得起她?等等,不對,他讓別的男人抱她?
  「你讓別的男人碰我?」氣急敗壞的紀雅媛衝出床榻厲聲的質問他。
  任景煥沒想到他的小妻子會突然跑過來,還那麼生氣,一點都不像昨晚溫柔賢淑的她。
  「娘子妳……
  紀雅媛看著他有點愣住的樣子,馬上意會到自己失態了,急忙收回兇狠的表情。
  「相公,我…………你怎麼能讓別的男子碰我,我……」她故意裝得委屈百倍的樣子,但是還不失大家閨秀的模樣。
  她變臉的速度還真快呢!任景煥覺得她原本的性格應該不是這樣的吧。
  「娘子,我的身體要抱妳起來,估計我們會一起倒下去吧。」
  「可是……」也不能讓其他人抱啊!真是的,她的清白啊!
  任景煥上前安撫她:「娘子,沒關係的,我有看著阿毅,他不會對妳有非分之想的,妳是我的妻子,是他的主子,他就該伺候妳。」
  「是,相公。」她還能說什麼?
  「先梳洗吧,一會要去給爹娘敬茶。」任景煥喚來丫鬟,為紀雅媛梳洗。
  紀雅媛的貼身丫鬟小春進來,背對著任景煥,小聲的問她:「小姐,沒露餡吧?」
  紀雅媛瞪了她一眼,「怎麼可能?我是誰?」雖然剛剛差點,但是卻還是制止住了。
  小春還不怕死的問:「那昨晚妳跟姑爺有沒有……那個?」
  此話一說,紀雅媛的小臉就變得殷紅,「胡說什麼?這是妳能打聽的嗎?」
  小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昨晚一定沒發生什麼,要不然她早就不說話了,哪還會反駁她,也不知道是不是姑爺不行,那麼弱的身體,太可憐了。
  而紀雅媛透過鏡子看到在身後不遠處的任景煥,他正看著書,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來,讓她鬆了一口氣。
  因為任景煥的身體孱弱,所以紀雅媛必須要扶著他,兩人一同走向大廳。
  紀雅媛實在不懂,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走幾步就會摔倒的樣子,幹嘛要人扶著?而且他昨晚到今天早上也沒見他咳嗽了,是不是好了?
  剛踏進大廳,她有點招架不住,大廳裡滿滿的人,他家親戚怎麼那麼多?而且還那麼閒,一大早就過來看戲嗎?
  「爹、娘、各位叔伯嬸舅們好。」任景煥率先向裡面的人問好。
  紀雅媛也福了下身跟長輩們問好。
  坐在主位的任家老爺和夫人都很滿意的看著兩人,連麗芳不禁對紀雅媛的樣貌滿意,禮貌也滿意,各種地方都滿意啊!沒想到還能有這樣好的姑娘願意嫁給他兒子,真的是太好了。
  兩人的面前放了兩個墊子,紀雅媛把任景煥扶著跪下之後,自己也提了下裙子跪下來,茶杯送到兩人面前,讓他們先給任英傑敬茶。
  這個場景她練習了好幾十遍了,她拿起茶杯遞給丈夫,讓丈夫先敬茶,然後再到自己。
  「爹,請喝茶。」紀雅媛柔聲的說。
  「好好好。」任英傑開心的接過媳婦遞上的茶喝了一口,然後交給她一個大大的紅包,「希望妳跟景煥能夠早日為我們任家添丁啊!」
  紀雅媛害羞的低著頭,不敢說話。
  「你看你,嚇壞我們媳婦了。」連麗芳微笑著唸了句丈夫,後者哈哈大笑起來。
  這次輪到給連麗芳敬茶,她還是一步一步的按照練習的來,熟練的程度讓任景煥也不禁懷疑。
  支走那些親戚,只留下任英傑和連麗芳,還有他們這對新婚夫妻在大廳裡,連麗芳很是滿意的看著紀雅媛,後者則佯裝害羞,怎麼也不敢擡頭。
  「昨晚睡得好嗎?」連麗芳問著兩人。
  紀雅媛很想回答一點都不好,人家可是睡地上呢。
  「很好,請娘放心。」任景煥回答連麗芳的問題。
  「嗯,那就好。」她點點頭,然後看向紀雅媛,「雅媛,妳也知道景煥的身體不好,以後就要麻煩妳多多照顧了。」
  「娘,這是當然的,雅媛當然會好好照顧相公。」這是當然的,她還要報仇呢!居然讓她睡地闆,不過他那孱弱的身軀能不能忍受她的報復呢?
  連麗芳連忙也吩咐兒子:「景煥啊,雅媛已經進門了,你要對人家好啊,趕緊給我們任家添丁啊,你爹跟我可是盼了很久的了。」
  還要生孩子?可不可以不要啊?紀雅媛有點為難。
  任景煥看了一眼紀雅媛,發現了她帶著為難的表情,「娘,小媛才剛進門,就算要孩子也沒那麼快吧,而且我的身體不好,我們……
  任英傑聽出了些什麼,「景煥,昨晚你們不會是沒有……
  天啊!他居然把那麼羞恥的事情拿到大廳跟父母說?她要丟臉死了!別說她嫁進門了,洞房之夜沒有洞房還睡地闆了,那麼丟臉的事居然還說!
  紀雅媛的臉色突變,由因害羞的紅色變成了生氣的青色了。
  任景煥沒有反駁,只是看著紀雅媛那臉色,心裡直笑。
  連麗芳也皺著眉,這可怎麼辦啊?兒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,那一直都不行周公之禮嗎?那他們的孫子可怎麼辦?
  「沒關係啦,反正來日方長,好好照顧景煥的身體就好了,現在這樣不就比當初好很多了嗎?」任英傑也注意到了紀雅媛的臉色,認為她的臉色是尷尬,所以急忙解圍。
  丟臉死了,丟臉死了!剛剛她還對他有點惻隱之心,沒想到他居然把閨房的事拿出來說,真的丟臉死了。
  連麗芳也連忙說:「是啊是啊,景煥,今天也夠累的了,你們就先回房吧。」
  紀雅媛馬上起來,盡職的扶起任景煥,向任英傑和連麗芳福了下身就出去了。
 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,只是默默的扶著他。
  回到房裡,他忍不住要試探,「小媛,妳在生氣嗎?」
  小媛、小媛,幹嘛叫得那麼親熱,跟他有那麼熟嗎?紀雅媛還是不回答。
  任景煥知道她完全不想跟他吵,真是個好妻子啊!那麼丟臉的事情,一般女子早就鬧了。
  「小媛,別生氣好嗎?」他採用哀兵攻勢。
  紀雅媛讓他坐在今早他坐的位置之後,就坐在他旁邊,「相公,你看書吧,我沒事。」
  真的沒事嗎?任景煥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,但是卻什麼都沒發現。
  「我知道我的身體禍害了不少人,就連妳也被傷害了,剛剛真的對不起。」他的聲音帶著誠懇,其實不然,他才不是真心的,他是故意告訴爹娘,他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。
  他在說些什麼?
  「如果妳不想待在任家,妳可以離開的,不用勉強自己跟我相處,我帶給妳的可能只有痛苦,我經常會生病,每次都嚴重地快要死掉,會經常麻煩妳照顧我的,可是對於我來說,我還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大家為我擔心。」任景煥楚楚可憐的說。
  紀雅媛沒想到他還有如此消極的態度,擡頭看著他的眼睛。
  因為她的對視,讓他的眼睛閃過一絲不自在,但是那只是一閃而過,沒有讓她看出端倪。
  「相公,你不相信我嗎?」紀雅媛皺著眉頭問他。
  啊?什麼意思?任景煥不懂。
  「相公,難道你不相信我會照顧你嗎?我可以陪你一起經歷痛苦,當初你不是也選擇了我嗎?那就該相信我會好好地跟你在一起。」她從沒想過她會現在就離開啊!
  就算按照之前父親所說的,也是等到他死翹翹吧,那在這之前她是必須要一直陪著他的,因為無論如何她都已經是他的妻了。
  他是選擇了她沒錯,但是同時選擇的還有其他的四個,所以她並不是唯一的,但是現在她說的話是認命還是對他很有期望呢?
  「小媛……」他有點驚訝。
  「同樣的,我也願意嫁給你不是嗎?明知道你如此,還是嫁給你了!」紀雅媛親密的靠在他肩膀上。
  是這樣嗎?她真的是自願嫁給表面是藥罐子的他?任景煥有點迷惑。
  紀雅媛害羞的離開他的肩膀,「好了相公,你是什麼時候吃藥的?雖然你的風寒好像好得差不多了,但是你還要吃藥哦。」
  呃,他都要忘了,現在他娶妻了,那他逃避吃藥的事就很難進行了。
  他解釋說:「時辰到了,阿毅會送進來的。」最好不要那麼快送過來,等她離開再說吧。
  紀雅媛明白的點點頭。
  這時,那個「曹操」就到了。
  「少爺、少奶奶,少爺的藥煎好了。」阿毅端著藥走進來。
  紀雅媛馬上上前接住,殷勤的把它端到任景煥的面前,「剛好,藥來了,相公喝藥吧。」
  任景煥瞪了阿毅一眼,後者莫名其妙的看著他。
  他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藥,還是覺得恐怖,剛生病的時候,連麗芳也是天天過來盯著他吃藥,他吃那些藥都要吃瘋了,沒想到躲避了幾年,現在還是要喝,下次真的要那個臭神醫不要開那麼苦的藥了,簡直就是在謀殺他的味覺。
  他拿起藥,仰頭就喝了。
  紀雅媛覺得他好厲害啊,那麼黑又那麼苦的藥他居然仰頭就喝掉了,他可能是喝習慣了吧,才會對這些藥一點反抗都沒有,她就不行了,要她喝藥,除非是放一大堆糖。
  「相公,你好厲害。」她不禁讚賞。
  聽到她的讚賞,他也不覺有點自豪,他朝她笑了笑,吩咐阿毅把藥碗拿出去。
  「既然相公喝藥了,那就做你平時做的事情吧,我看會書。」其實她哪會看書啊,主要是佯裝大家閨秀的樣子而已。
  他平時做什麼?平時就是在房裡睡覺,或者是偷溜出去找朋友玩了,還會待在房裡嗎?可是現在她在,只好陪著她看書啦。

  第三章

  紀雅媛無聊的走在花園小路上,她的貼身丫鬟也跟在後面。
  簡直是無聊死了,怎麼會有那麼無聊的生活呢?
  紀雅媛這幾天一直陪著任景煥,他居然除了看書之外,就是在院子裡打太極,他到底是不是年輕人?居然過著那麼乏味的生活。
  不過也不能怪他,他的身體真的老得像個老人。
  「小姐,去亭子裡吧,我去找點心給妳吃。」小春提議說。
  紀雅媛當然同意,馬上跑過去,這個亭子處在花園的深處,都沒什麼人從這裡經過,她可以好好的放鬆自己。
  嫁進來那麼多天,神經一直都緊繃著,就怕自己會露出馬腳,這個亭子剛剛好,可以完全的擋住了她的行為。
  她粗魯的坐著,大剌剌的樣子,看著周圍那些令人煩躁的花,她其實不怎麼喜歡花,因為對於她來說,那些花只是擺著好看而已,其他一點用都沒有。
  去而復返的小春,看到小姐這樣粗魯的坐著,連忙制止,「小姐,坐好點,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。」
  紀雅媛煩躁地打斷她的話,「夠了,這裡又沒有人,讓我舒服一下嘛,整天裝著,自己都要快不認識自己了。」
  「可是……」小春還是擔心,到處張望著。
  「好了,有什麼吃的?」她看著小春端著的托盤裡的糕點。
  「有妳最喜歡吃的紅豆糕。」小春放下讓她自己拿。
  紀雅媛興奮的拿起自己最愛吃的紅豆糕,「小春,妳最好了!」
  是啊,現在就知道好,那也為她著想一下,乖乖變斯文吧,小春不滿的想。
  「小姐妳怎麼不約姑爺一起到花園來呢?」小春也在她對面坐下,她們從來就不會介意這樣的行為的。
  「哼,他病殃殃的,我怎麼讓他過來?而且他又不能吹風,要是又感染上風寒了,我就成罪人了。」紀雅媛毫不避諱的說著。
  小春想了一下,好像也是這樣的,沒想到姑爺的身體還真的是那麼孱弱啊。
  「那小姐,妳以後可怎麼辦啊?要是妳不在任家生下一兒半女的話,怎麼在這個家站穩腳步呢?」小春擔憂的說。
  生孩子?那是她從來沒考慮過的事情,她不認為他們兩個會發生那些關係。
  「他的身體那麼孱弱,我們連周公之禮都沒有行過,怎麼可能會生下小孩?妳想太多了。」紀雅媛完全不介意的說。
  任景煥也因為無聊所以出來走了走,主要還是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去哪裡去了,就想出來找找,沒想到會看到小春匆忙的向花園的亭子跑去,他就跟了上去,果然她在亭子裡面。
  只是他因為要佯裝生病的樣子,所以慢慢走,沒想到才剛到,就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。
 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?她是在怪他的身體不好還是什麼?沒有聽完全的任景煥,疑惑的看著在亭子裡邊吃東西邊說話的兩人。
  「小春,妳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做回正常的我啊,真的好累哦!」紀雅媛不禁抱怨。
  任景煥驚訝,她說她要做回自己?
  現在的她是跟平時唯唯諾諾的大家閨秀有點不同,樣貌還是一樣,卻沒有了之前的嬌弱,反而有了一種自我的感覺。
  之前她在房裡看書,不就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嗎?他還以為她只是看累了才如此的,沒想到她可能是因為根本就看不下去。
  「小姐,妳別忘了,妳要是變回之前的樣子,妳就等著被任家休離吧。」小春再次提醒她。
  「才不要,我可不能被休離。」紀雅媛連忙用糕點堵住她的烏鴉嘴。
  她不想離開這裡的目的是什麼?是因為他嗎?任景煥不禁想,如果是因為他,那他又該對她如何?
  任景煥決定走出去,當面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。
  他才剛走出來,眼尖的紀雅媛就發現了他,連忙端正的坐好。
  小春還沒有反應過來,被紀雅媛踢了一腳示意她起來,她才動身。
  任景煥看著有點手忙腳亂的主僕,只覺得好笑,不過卻沒有真的笑出聲,只是眼底帶著一抹笑而已。
  紀雅媛站起來微笑的上前扶住他,「相公,你怎麼來了?」
  「我看妳不在房裡,我以為妳去哪裡了,所以就出來找妳。」任景煥解釋說。
  紀雅媛讓他坐下,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,她不見了,他就來找她嗎?
  「我只是在房裡待著悶了,想出來透透氣,沒有告訴相公是我的錯。」她抱著歉意的說。
  任景煥覺得她的表演簡直精彩極了,居然把自己真實的情緒隱藏得那麼好,不過再好的裝扮都是有漏洞的,而他現在就要看看她的漏洞是在哪裡。
  「既然妳悶,可以讓為夫陪妳啊,是不是覺得為夫這樣的身體沒辦法陪妳?」
  知道就好,不用說出來嘛!紀雅媛心裡嘀咕著。
  「沒有的事,我一會就回去了,所以沒必要勞煩相公特地陪我一趟。」
  「可我也想要出來看看花園裡的景色,秋天了,這裡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。」他自顧自的說著。
  紀雅媛在心裡咒罵,那你想來就來嘛,誰攔你了?
  「既然相公都來了,那我們就一起欣賞吧。」紀雅媛笑著說。
  「好啊。」任景煥也朝她一笑。
  這個笑容讓她有點暈眩,怎麼回事?他那病殃殃的樣子,怎麼可以有那麼陽光的笑容?
  心懷鬼胎的兩人互相笑著看周圍的風景,其實對於他們兩人來說,這些有什麼好看的,不就是幾片枯葉嗎?唉,但是為了對方還是就這樣看吧。
  小春也在早些時候就識相的退下了,不敢耽誤兩人談情說愛。
  「娘子,妳最喜歡一年四季裡的什麼季節?」任景煥問道。
  紀雅媛困擾的想了一下,她從來沒注意過這些呢,無論什麼季節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。
  「沒有嗎?」看著她皺著眉頭的樣子,就覺得她可愛,很少看到她有困擾的時候。
  「如果硬要說喜歡的話,應該是春天吧,百花齊放嘛,很好看。」其實她就是瞎掰。
  哦,是真的嗎?
  「原來如此,我就比較喜歡夏天,因為夏天不會涼,我也就不用生病了。」他也是瞎掰的。
  紀雅媛一臉憐惜的看著自家相公,「相公,如果有人可以治好你的身體就好了,到時候就什麼都可以做了,不用再避諱了。」
  是啊,包括只想跟妳做的那些事……任景煥有點驚訝,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,他想要跟她成為真正的夫妻。
  「嗯,娘子,妳後悔嫁給我嗎?」他突然問到這個問題。
  紀雅媛不懂他突然是怎麼了,但還是回答:「不後悔,我覺得能嫁給相公是我的榮幸。」
  雖然她說的可能是假話,但是卻還是覺得很中聽,任景煥把身子向她傾去,吻上了她的雙唇。
  來不及反應的紀雅媛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任景煥吃了豆腐。
  她的唇瓣真甜,很軟,任景煥滿意的吸吮著,描繪著她的唇瓣。
  「唔……」她突然反應過來的推開他,「你幹什麼?」
  沒想到她力氣那麼大的任景煥只能摔到地上,用驚訝的眼睛看著她。
  「任景煥,你佔我便宜!」從來沒跟男人有過親密舉動的紀雅媛,一臉憤怒的看著他。
  「娘子,妳……妳跟平時不一樣。」任景煥為捉到她的小辮子高興了一下,但這一下很痛耶。
  紀雅媛這才想起剛剛自己失態了,還大聲喊了他的名字,她懊惱的撇過臉,整理自己的情緒,隨即一臉愧疚的上前扶起任景煥。
  「對不起相公,人家……人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嘛!」
  又恢復了那個溫柔賢淑的紀雅媛了,他還沒有看過癮呢。
  她幫任景煥拍打著他身上的泥土,「對不起,你有沒有摔疼?要不要緊?我去請大夫來看看?」
  她知道自己的力氣是大的,所以她害怕自己會傷了他,那她就真的沒臉見任家的人了。
  任景煥止住了她的手,「我沒事,我才要跟妳說對不起呢,沒有徵求妳的意見就……
  紀雅媛害羞的咬著下唇,不敢對這個事情發表意見。
  「我以為我們是夫妻,有這樣的行為很正常,如果妳討厭我碰妳,那我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行為了。」他做出約法三章的樣子。
  其實她也不是討厭啦,只是突然這樣……有點心慌嘛!再怎麼說她也是女孩子嘛,總會害羞的啦,只是她用了粗魯的她來還擊而已。
  她搖搖頭,「沒有討厭啦。」
  任景煥開心的說:「不討厭就是喜歡了哦!那我以後還可以這樣碰妳嗎?」
  哎呀,這樣要人家怎麼回答啦?紀雅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。
  他知道她害羞了,看來這次是真的害羞了,才會不知道怎麼面對他。
  他從背後環著她的纖腰,「小媛,原諒我剛剛的行為好嗎?」
  他說得誠懇,而且他說話時的熱氣都會噴灑到她耳朵,讓她從耳朵一直紅到了臉頰。
 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感覺好像因為他抱住她之後,就有一團火在不斷的燃燒著她,讓她越來越熱。
  半晌,沒聽到她的回答,轉過她的身子,「小媛?」
  紀雅媛點點頭,抿著雙唇不說話。
  任景煥知道她已經原諒了,他就打算再來一次,她的滋味太甜美了。
  「那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?」
  咦?紀雅媛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只是擡頭看著他。
  他就認準這次機會,低頭攫住她的唇瓣,雙手緊緊的抱住她,不讓她有機會再次把他推開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任景煥一下午都沒有看到紀雅媛的人影,她又不知道去哪裡享受她的自由,居然把他丟在房間裡發悶,他一時氣不過的想要把她找出來。
  快步的走到一個掃地的僕人面前,「少奶奶在哪?」
  突然被問到的僕人一臉吃驚的看著少爺,但還是告訴了少爺:「剛剛好像看到少奶奶在偏廳,是……」話還沒有說完,僕人就已經看到少爺走遠了。
  「什麼時候少爺走路不用人扶,臉色還不錯的樣子了?」僕人想不通,「難道是因為少奶奶的緣故?」
  任景煥得知她在偏廳就馬上走了過去,還沒走到偏廳就聽到了裡面的人在說笑。
  女的聲音是紀雅媛,男的不知道是誰的?是什麼話題讓她笑得那麼開心?
  他才一進門就看到了紀雅媛的笑臉,雖然因為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,但是那笑容還是顯而易見的,他有些惱火,虧他找她那麼久,她居然在偏廳裡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。
  「是什麼讓我的妻子笑得那麼開心了?」
  紀雅媛聽到丈夫的聲音連忙起來,「相公,你怎麼來了?」
  他當然要來,不來就看不到這一幕了,他像個抓到妻子偷情的丈夫一樣看著她。
  「你怎麼了?」紀雅媛有點奇怪,平時他不會這樣的,今天是怎麼了?
  他還是沒有再跟她說一句,相反地,看向了坐在另一邊的男人。
  只見那個男人向他笑了一下,「景煥表弟,好久不見了。」
  景煥表弟?是他的表哥嗎?他怎麼沒什麼印象?
  任景煥朝來人點了點頭。
  紀雅媛連忙說:「相公,表哥說很久沒到任家了,想說這次經商要過來,就順道來看看爹和娘,但是今早爹娘一起出門了,我就作主接待了。」
  「那妳怎麼不通知我?」他犀利的眼神掃過她一眼。
  她突然有點擔心起來,他怎麼回事?
  「我……我忘了,剛剛表哥跟我說著話,我就給忘了。」她解釋,她又不是故意的,只是這位表哥說的話真的太好笑了,而且見多識廣,所以她才會那麼有興趣聽啊。
  忘了?在剛剛他們談話的時候,她居然把他給忘了?任景煥不禁在想誰才是她的丈夫!
  門外傳來僕人的聲音:「少爺、少奶奶、表少爺,老爺和夫人回來了。」
  任景煥聽到爹娘回來了,馬上跟那位所謂的表哥說:「既然爹娘回來了,那我娘子就跟我回房了,我就失陪了。」
  他怎麼那麼沒禮貌?紀雅媛奇怪的看著他,而且他說話中氣十足的樣子,怎麼突然變成這樣?
  那男人只是微笑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  任景煥拉起她的手,想要把她拉出去,但是她卻不動。
  「相公,有客人,一會再回房吧。」她總不能在人前失禮吧。
  任景煥微瞇著眼眸,她反抗他?
  他放開了她的手,不過並沒有放過她,只是把她抱起來,徑直向他們兩人的房間走去。
  僕人吃驚的看著這一幕,天啊!少爺恢復了嗎?居然有力氣抱起少奶奶了?而且一點都不喘。
  「你放我下來!」不是因為丟臉,是因為擔心他的身體,他的身體不是不好嗎?這樣抱她,不光是她會摔倒他也會啊!
  「不放。」他像個任性的小孩,一直走著。
  「你的身體不好,放我下來吧,我自己走好嗎?」她擔憂的說。
  哼,他的身體好得很,任景煥看了她一眼,「妳放心,我很好,我現在可以一直抱著妳走路。」
  「可是……
  可是還是很擔心啊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走回房間,把她放到床上,然後關上門,再次的走向她。
  「相公,你沒事吧?」再傻的人也察覺到了他的怒氣,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哪裡惹怒他了。
  他不答反問:「妳說呢?」
  她說?她怎麼知道?紀雅媛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,再次發現還是沒有做錯啊。
  任景煥把她撲倒在床上,俯視著她。
  「相公,你……你要做什麼?」她有點擔憂,他不會是想那個吧?
  「妳說呢?」
  他又這樣說,又是她說,他可不可以不要問她啦!
  「相公,家裡來客人了,我們做主人的要去接待嘛。」她推開他的身軀,想要起來,但是才剛起身一點,就又再次被撲倒在床上。
  「爹娘會處理的,更何況家裡的客人我一向不接待的。」他很有耐性的聽她編著理由。
  「可是……」那真的很沒禮貌啊!她皺著臉看著他。
  他攫住她的唇瓣,「沒有可是。」
  「唔……」她吃驚的看著他,他真的要嗎?
  稍稍推開他,「相公,娘說等你身體好了,再……再挑個日子圓房,我們……我現在不要啦!」
  挑個日子再圓房?他可等不了那麼久了。
  「不用,現在就要圓房。」
  「可是你的身體……」他的身體不是不好嗎?
  任景煥狡黠的一笑,「我的身體很好,我會身體力行的告訴妳的,現在給我乖乖閉嘴。」
  他說完又再次攫住她柔軟的唇瓣,深深的吻住她,貪戀她的溫暖,吸取著她仍然還是少女的馨香。
  趁著她迷糊的時候,他的舌尖竄進她的小嘴,不斷的攪拌纏繞著她的香舌。
  「唔……」紀雅媛有點難受的揪著他的衣服。
  感覺到她的呼吸已經淩亂了,他才放開她的唇。
  「你……」她擡起眼眸看著他,他的眼睛裡帶著她從來沒見過的眼神。
  「小媛……」任景煥迷戀的看著她,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,開始啃咬著她的頸脖。
  「啊!你要做什麼?」他好奇怪啊?幹嘛一直咬她的脖子,不會很痛,但是卻覺得有點癢,他到底是在幹什麼?而且她的全身都開始熱了起來。
  「喜歡嗎?」任景煥邊吻邊問她。
  不喜歡,很奇怪不是嗎?紀雅媛皺著眉承受他帶給她的感受。
  他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,不斷的拉扯著她。
  嗚嗚,能不能不那麼粗魯啊,平時的相公都不是這樣的,怎麼這個時候變了?
  外衣一下子就被脫掉了,紀雅媛還沒來得及反抗的時候,她的全身就只剩下肚兜和褻褲。
  「相公……」她害羞的想要拉過一旁的被子。
  一雙大手制止住她的行為,「小媛,別動,讓我來。」
  什麼讓他來?他到底要做什麼?為什麼這些跟當初老僕人說的,還有書裡的不一樣?為什麼她的身體會變得怪怪的?
 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雙乳,隔著肚兜感受她柔軟而溫熱的觸感。
  愛憐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,隨後雙唇就覆上了她雙乳的頂端,隔著肚兜吸吮著在那下面挺立的紅莓。
  「相公…………好奇怪啊。」她的身體怎麼了?怎麼在任景煥這樣對待她的時候,她居然有一種想要抱住他的衝動,想要讓他繼續對她做這些讓她害羞的事情?
  「怎麼奇怪了?」他不斷的撕咬著她的乳尖,讓她的快感表露出來。
  「全身好像都在……發燙,胸口漲漲的,還有……還有……」她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,但是有些實在是太害羞了,她說不出口。
  「還有什麼?」他逗弄著她說。
  「還有……還有那裡,好像被火燒一樣,而且還有什麼東西流出來。」她誠實的說。
  任景煥輕笑出聲,她簡直太可愛了。
  他的大手探向她的下腹,覆上她的私密處,果然,褻褲上已經沾染上了些許溼潤。
  「啊……相公,別碰那裡……」她的臉羞得火紅,急忙要推開他的手。
  可是任景煥已經比她早一步離開了,雙手再次覆上她的雙乳,不斷的揉捏。
  「唔……」她敏感的呻吟著。
  對於紀雅媛而言,現在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麼的陌生,但是卻很刺激。
  任景煥伸手解開她頸後的細繩,把肚兜扯離她的身子,一對白皙完美的胸乳,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。
  他低頭含住一顆美麗的紅莓,一手則擁住她的纖腰,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。
  「嗯……」她微微皺著眉頭,忍耐到了嘴邊的呻吟,但是還是沒能抵擋那一波波的快感。
  他的手指不斷在她身上滑動,帶給她無法言喻的快感,靈活的舌頭則在她的紅莓上來回逗弄,或者是含住用力吸吮。
  「啊…………」她難耐的攀上他的肩頭,希望他可以給予她更多。
  任景煥離開她的紅莓,讓她有種失落的感覺,但是他還想要給她更多的,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失落。
  輕輕的分開她的雙腿,低頭聞到一股香甜,那是屬於她的味道,是因為他的行為而動情的證明,讓他的慾望更加為她瘋狂。
  長指貼在褻褲上,沿著細縫來回掃動。
  她好像無法忍受的樣子,不斷的想要逃離,一直顫抖著。
  「啊…………別這樣……
  他微笑著將長指陷進她腿間的凹處,刻意加重力道按壓著。
  「嗯…………」她咬著唇瓣,盡力地忍耐著。
  聽著她熱情的呻吟聲,他雙腿間的慾望也更加高漲,大手輕易扯下她的褻褲,露出她最私密的地方。
  紀雅媛害羞的想要合起雙腿,但是卻夾住了置身於她雙腿之間的他,她只能繼續敞開著雙腿,任由著他的目光直視她的私密處。
  長指覆上她柔軟的花瓣,輕輕玩弄著。
  「唔……」她完全不敢去想像他接下來要做什麼?
  任景煥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溼熱,探入細縫的指尖被緊緊的包裹住,當他輕輕的來回移動,小穴便緊緊地吸吮著他的手指,而且還溢出大量的愛液。
  「啊…………」她意亂情迷的呻吟著。
  「小媛,喜歡我這樣對妳嗎?」他輕聲的問。
  她害羞的不敢正視他,可是身體的感覺是不能被忽視的,她覺得很舒服。
  看她不回答,任景煥就吻上了她的小穴。
  紀雅媛瞪大眼睛看著他,「你做什麼?」
  他也沒回答,只是用舌頭在她的小穴前來回撩撥,接著更深深的刺入她的體內。
  「不要…………」她激烈的顫抖著,他怎麼可以這樣做!
  在她的體內不斷的進出,她的愛液不斷,讓他的下巴也沾染到了許多,更為這樣的畫面增添了一抹淫穢。
  光這樣碰觸,任景煥就覺得自己已經忍受不住了,他必須要佔有她,快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,把腫大的慾望抵在她的穴口。
  紀雅媛害怕的咽了一下唾液,她剛剛不小心瞄到,他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東西,而且現在就抵在她的那裡,他要做什麼?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,她雖然害怕,但是卻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。
  「小媛,忍耐一下。」他親吻著她的額頭,希望自己等會不會給她帶來太大的傷害。
  他擡高她的臀部,對準自己的慾望,用力一頂,將碩大的頂端推入溼嫩的小穴中。
  「啊……」好痛!她的小臉皺成一團,疼痛的感覺布滿了她的全身。
  她的雙手不斷的在空中揮舞,企圖要把他給推開,但是卻沒有碰到他,雙腳不斷的想要蹭開他,可是卻只是拉扯著她,讓她更加疼痛。
  「任景煥,你放開我,王八蛋,你在做什麼啦!」疼痛的感覺讓她已經完全忘記要在相公面前裝成溫柔的女人,只知道要罵他。
  聽聞她的罵聲,任景煥笑了,看來,這個時候就沒辦法再裝了吧。
  「小媛,原來妳也是小野貓哦。」任景煥低頭讓她的雙手可以抓住他。
  她一抓到他,就馬上咬了他的肩膀一口,「放開我!」
  他忍耐著她的撕咬,其實這個痛比起她等會的破身之痛來說不算什麼,他只是承受著。
  「放不了了,我的小娘子。」他吻上她的雙唇,讓她放鬆身體。
  任景煥的雙手覆上她的胸部,不停的揉捏,讓她稍稍忘卻腿間的疼痛。
  在他的挑逗下,她的身體變得舒服了,剛才的疼痛感也消除了不少,她弓起身子,更貼近他,愛液不斷地從兩人交接處流出。
  他覺得她應該可以了,試探性的將手指伸入她的腿間,碰觸到了她凸起的小核,不住的按壓著。
  「嗯…………」她難耐地呻吟著,她好像感覺不痛了,而且想要更多的樣子。
  她的臀部開始扭動起來,想要把他的慾望納入她的體內,但是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,因為還是有點疼痛。
  任景煥興奮的說:「小媛,讓我來。」
  他已經克制不住的用力一挺,衝破她處子的象徵,深深的進入她的體內。
  「啊!」她尖叫出聲,這個疼痛比剛剛更甚,眉頭緊皺,痛苦的喊著。
  她真的太緊了,緊緊的擒住他的慾望,讓他有點想要噴射的感覺,但是還是忍住了。
  「對不起,小媛,一會就不痛了。」他也有在拚命忍耐的。
  紀雅媛才不想聽,「出去!我不要了,好痛啊!」
  「退不了。」他壓低著聲音說。
  他已經無法再忍耐了,只能開始在她體內緩慢的抽插。
  紀雅媛抗拒的推著他的胸膛,但是雙手卻被他的大掌抓住分在兩邊,她只能用淚眼看著他。
  他親吻著她的胸脯,不斷的刺激她的紅莓,一陣一陣的快感襲來,讓她有點分不清楚到底是疼痛還是酥麻了,只能任由著他的動作。
  慾望的抽插讓她的愛液越來越多,進出也越來越順暢。
  「啊…………」她好像感覺到了快感,主動的迎合起他的動作來。
  接收到她配合的動作,他也放開了她的手,讓她可以隨著自己的想法而動。
  「嗯……」得到自由的雙手,馬上環上了他的頸項,向上貼近他的胸膛,用胸部摩擦著他的胸膛。
  任景煥看著身下撩人的妻子,她已經拋下平時的裝扮,變身為一個真實的她了吧?
  他更加用力的挺進她的體內,使她不斷的大聲呻吟。
  「相公…………相公……」她的雙腿環上他的腰際,整個人就像趴在樹上的猴子一樣,但是卻讓任景煥充滿了成就感。
  「小媛,叫我名字。」他命令她說。
  「景煥………………」她在喊著他名字的時候,他突然進攻到了她最柔軟的點,讓她忍不住的尖叫起來,同時也在持續的抽插中得到了高潮。
  她虛弱的攤在床上,睜著依然充滿著情慾的眼眸看著他。
  「噢!小媛,妳現在美極了!」他忍不住感歎,同時他的抽插速度越來越快,腫脹的慾望將她的小穴塞得滿滿的,還發出羞人的撞擊聲。
  她被抽送得不斷放浪呻吟:「嗯…………好舒服……
  聽到她滿足的叫聲,任景煥更加用力的進入,每每都直接衝進了她的最深處。
  「以後,不許跟別的男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,更加不能跟別的男人說話!」他吃醋的對她說。
  紀雅媛不懂的看著他,那個人不是他表哥嗎,那有什麼關係?
  「相公,我…………」想說的話再一次被他的撞擊給堵了回去。
  「不許想別的男人!」他吻住她的唇。
  「唔……」她的錯嗎?是他先提起的。
  「啊……不行,不行了…………太快了……」她的全身都像被快感包圍著一樣,她已經承受不住了,可是身上的男人還在不停的抽送。
  她真的不要了,可他還是不斷的挺進,而且一點疲憊的意思都沒有。
  「相公…………煥,夠了……夠了……」紀雅媛哭喊著。
  她的全身都在不斷扭動跟抽搐著,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了。
  任景煥知道自己也快要發洩了,所以狠狠的撞擊了幾下後,頂入她的最深處,將濃稠的種子噴射出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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