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睡小情人

戀上一個人,便會永遠伴隨在他左右;
愛上一個人,就會感覺到自己是活著。

佘森,不只長相俊美,就連那作惡的行徑都教人聞之色變,
所以他比天之驕子還自負。說他囂張那太小看他了,
說他蠻橫那也太看輕他了,因為他自小混黑道。
活了二十多年都在黑道打滾,女人的巴結討好,他回應的很冷淡,
畢竟他是藍鷹集團總裁,最頭痛也最得意的獨子。
只是他什麼都玩得瘋,偏偏對女人很潔癖,直到他碰上那笨女人,
讓一向不屑女人的他,踢到鐵闆了。雖然他對女人的要求不高,
但肯定不能像林微笑這麼傻氣吧?他可是堂堂黑道少主,
呼風喚雨的老大,而且還是個血氣方剛,獸慾比人性還強的男人。
林微笑竟單純善良的夜夜跟他「同床共枕」,害得他忍得快不舉,
這女人還天真的由他騙,任他對她上下其手又摸又捏的,
最後還佔盡所有便宜,將她給強壓在身下,狠狠地啃了一夜。
可惜,對玩女人很不上道的佘森老大,在奪了林微笑的初夜後,
他更想將這騙來陪睡的小女人給帶回家,這輩子只寵她一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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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章

  夏日炎炎,地面像是蒸光了水分般,隔著厚厚的運動鞋底仍可以感受到地闆的溫度。
  熱鬧市區繁華地段的一個商業區廣場上,一個左肩掛著大行李袋,右臂挎著大塑膠袋,左手捧著杯奶茶,右手拿串魚丸的女生,像隻搬著超出負荷食物的螞蟻,一步步艱難地往廣場盡頭的斑馬線方向邁進。
  女生那頭烏黑晶亮微捲的長髮,用絲帶高高地綁在腦後,臉上因為熱而顯得紅撲撲的,皓齒明眸,高高的鼻梁,豐滿的紅唇如新鮮的櫻桃,儘管穿著白色寬鬆的T恤和一件短牛仔褲,可是雪白的肌膚上已經沁滿點點汗珠,幾縷髮絲黏在肌膚上,出奇的誘人。
  「可惡的麥琪,說要一起把這些物品擡回去,可是中途又藉機開溜,要我一個人提著大袋小袋招搖過市,好沒人性。」林微笑嘴裡忿忿的唸唸有詞。
  在橫越斑馬線的時候,狠狠地咬一口手中的魚丸,像是要把那個叫「麥琪」的人,當是魚丸般給一口吃下才能解恨。
  「叭叭……」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。
  她忙把已往前邁的一條腿縮回,一個不平衡轉了個圈,險些沒跌個人仰馬翻。只是手中的魚丸一顆顆掉落在地,飽滿地彈跳著,杯裡的奶茶也早就掉到地上了。
  她緩了幾分鐘才魂魄歸位,驚魂未定地回想剛才那一幕。
  真是流年不利啊,差一點就掛了!
  什麼人這樣開車啊?怎麼現在城裡開車的都這麼囂張啊?別人的命就不值錢嗎?她決定把這個場面寫進自己未完成的小說裡,沒長眼睛的司機,對,還有那個人,後座上那個人!
  她看得真真切切的那張側臉,有人險些在他的車輪下掛掉,他竟然目不斜視!
  難道是自己流年不利?回去要到山神廟那裡拜拜保佑一下,將那些五鬼六害之類的通通隔絕掉,不然以後真不敢出門了。
  她伸手往額上一抹,都不知道抹去的是熱汗,還是剛才嚇出來的冷汗。
  撿回一條小命,希望大難不死,真有後福了!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這一邊,那輛疾馳而過的加長林肯,正緩緩停靠在帝豪酒店門前。
  保鏢打開門,一個年輕的男子下車,拿下眼鏡,他嘴角一抹邪笑。
  因為藍鷹集團的老大,也就是他的父親,現處於彌留之際,一切後事交待不明,集團內部正在鬧內訌。那些平時對老爸唯唯諾諾、馬首是瞻的叔父、世伯們,此刻正趁機奪位,個個暗地裡爭得頭破血流、拚個你死我活。
  藍鷹集團頓時群龍無首。
  而他……佘森,身為藍鷹集團總裁佘鷹的獨生子,成為幫派內部表面上的一致推薦,實則只為平息這場混亂的代位人物。
  當初在國內,當他心情好時,為父親揪出幾個幫派內的叛徒時,個個嚇得面無血色,一致勸他父親將他送到國外深造。
  在國外,當他心情不好時,跟道上的人瘋狂賽車,鬧到被驅逐出境,以致國外黑幫將他穩穩地送回國內,幫派內眾人得知又聞風喪膽,讓老大給他這兒子娶個媳婦,好修身養性。於是,老爸為他覓來一些對象,個個國色天香、傾國傾城,可卻都被他耍得暈頭轉向,全送進精神病院。於是集團內所有的下屬,紛紛把自己的女兒都藏到鄉下,謊報無女。
  平日裡把學到的跆拳道、空手道、劍術全派上用場,黑白二道讓他殺個片甲不留,前路一往無阻,堪為腥風血雨。
  他,是藍鷹集團總裁佘鷹最最頭痛,也是最最得意的獨生子。總之,他就是混世魔王來投胎,偏是跟自己成了冤家對頭,雖可以讓自己驕傲得跟上帝炫耀,卻也可以讓自己氣得頭頂冒煙。
  可是,他愛他!
  誰叫他是唯一一個一脈單傳的獨子。
  誰叫他在外衝鋒陷陣總是戰無不勝,最後都能讓他佘鷹臉上貼金。
  誰叫他做事永遠光明磊落,不管好事、壞事都不會誤事。
  誰叫他是他和他唯一深愛的女人的愛情結晶。
  誰叫……
  可惜,這個不管是讓他頭痛還是讓他光榮的兒子,最後自己因為年事已高撒手人寰。
  而這個唯一的兒子,卻只是在他的靈像前一個鞠躬,雲淡風輕地一句:一路好走。
  在天之靈的他,還真想從棺材裡面跳出來,可是,罷了罷了,就好好在天上看著這臭小子能混出個什麼名堂吧。
  這世道,畢竟薑還是老的辣,混世魔王總會遇上剋星,就連佘鷹自己一世英明,都無法仔細地辨清道上的牛鬼蛇神,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它魚龍混雜,何況這初出茅廬、鋒芒畢露的臭小子,日後是福是禍就看他的造化了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依山傍水的郊外,湖水澄澈的擇明湖畔,一座掩映在古樹翠竹亭臺樓閣中,紅磚藍瓦的建築,成為遠近馳名的一道風景景點。
  而這建築就是小有名氣的擇明幼稚園。
  周圍植滿大片肥厚葉子的水芋,整個園區的小小教學樓只有兩層,棕色的木質地闆泛起一層柔和的光亮,裡面某個教室傳來朗朗的讀書聲,參差不齊。
  而西邊不時傳來吵雜的聲響。
  「微笑,快,到樓上去,點點哭了,快給他餵奶。」然後是咚咚咚地跑樓梯聲響。
  「微笑,餵完奶了沒?彤彤哭了,快去看看是不是要換尿片了。」先是甜甜的「噢」地一聲,然後是咚咚咚地跑樓梯的聲響。
  「哎喲!」
  「別跑那麼快,頭上起包了不是?叫妳小心點的嘛。」
  「知道了。」
  拉開木門走出走廊,旁邊一株肥美的綠蘿,鬱鬱蔥蔥的厚葉子正一片片伸展著,攀到屋簷上去,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綠光。
  光著腳丫的女生,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然後轉身回到屋裡去。
  過了一會,一群可愛的小朋友被她帶出,來到院子的草地上。
  「小朋友們要注意安全哦!」
  幾個小男孩調皮地抓起草地上的大蚯蚓,然後是小女孩發出尖叫,微笑護著小女孩,皺著眉頭搖晃著手,慌亂地讓他們快把蚯蚓扔掉。
  「笑姊姊,蚯蚓是益蟲哦!」一個眼睛大大的小男孩不捨得把蚯蚓放掉。
  看著蚯蚓在他手裡滑膩的樣子,微笑全身起雞皮疙瘩,她禁不住環抱住自己。
  「蚯蚓會吃菜葉,然後拉泥出來。」小男孩地說道。
  「不對不對,拉的不是泥,是便便。」一個小女孩打斷他。
  「不是便便,是噓噓。」另一個剪著西瓜頭的小女孩說完捂住嘴,只留一雙眨巴著的大眼睛。
  「不是不是,蚯蚓會鑽土。」
  「蚯蚓是好人。」
  「不是蟲嗎?」
  「可是蚯蚓好可怕,好髒!」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跺著腳說。
  「那……蚯蚓的媽媽在哪裡?」
  「蚯蚓媽媽在家做飯,蚯蚓要上幼稚園嗎?」
  小孩子七嘴八舌、吱吱喳喳說個不停。微笑在一旁微笑著,耐心地聽著他們的辯論。
  米黃色的陽光正傾注下來,一切是那麼的溫暖、祥和。
  「好啦好啦!大家來玩捉迷藏好不好?」她微笑著拍著手。
  「老師先閉上眼睛,然後小朋友躲起來。老師數到十,就睜開眼睛去找大家,要藏好哦!」
  「好!」小朋友們歡快地尖叫著四處跑開。
  有的小朋友躲到荷花已露出尖尖角的水池邊上,藉著長得高高的芋葉遮掩自己,有的小朋友手牽手躲到花圃後邊,有的小朋友跑到走廊裡趴下,而有的小朋友,則躲在大樹後面,捂著嘴呵呵笑……
  數過十的她微笑著說,「老師睜開眼睛囉……小朋友躲好了嗎?老師要抓了喔……
  然後她低彎著腰四下張望的樣子,只不過是給小朋友做個樣子,而小朋友躲在哪裡,她一目了然。
  「嗯,老師看到一件綠色的裙子,不知道是誰呢?」而所有女孩子都開始看自己的裙子顏色,穿著綠色裙子的小朋友,開始忍不住「囉囉」地笑了起來。
  然後微笑一把抱起了她,「哈,抓到了一個。」其他小朋友都禁不住動了動,想躲得更好些。
  「嗯,我看到有一雙小白鞋子,不知道是哪個小朋友的呢?真乾淨!」其中一個小男孩捂住嘴巴,看著自己的鞋子在笑。
  「看到了哦,是林林。」那個叫林林的小男孩站出來,還在笑。
  「老師,老師!」站在綠蘿邊上兩個小朋友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,急得小臉皺巴巴的。微笑忙走上前,然後看到綠蘿那纏繞著的藤蔓邊上,靠著一個男子!
  「啊……」微笑不覺捂著嘴發出一聲輕叫,可她又不能叫出聲來,怕嚇壞了一旁的小朋友。
  撥開綠蘿那深綠色的葉子,陽光灑落在那男子的臉上,那英俊的眉宇緊鎖,可是目光有神,嘴角微翹,不失倔強的意味。
  白色的襯衫上沾上泥土,他捂著他的左臂,手掌下正淌著血……
  「叔叔受傷了!小朋友們,快回到教室裡去,老師給叔叔包紮傷口,趕走壞人!」
  微笑故作鎮定的口吻,快速地命令小孩子回屋裡去,她緊跟著回去交待幾句,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出來,可是已經不是光著腳,而是穿上了一雙涼鞋。
  「我扶你到我的住處處理一下傷口,不要留在這裡嚇著孩子!」小聲地交待幾句,微笑扶起了他。身高比她高出一個頭,她扶得很吃力,一張小臉都憋紅了。
  走出校園不遠,沿著青石闆路走進小樹林,不久就看到一間石頭房子,院子很是別致,推開木門看到整潔的客廳,她讓他在沙發坐下,從抽屜裡拿出小藥箱。
  「怎麼弄的?會不會很痛?」她關切的口吻,嘴裡輕輕地往他傷口吹氣。
  「我沒事,妳給我消毒包紮一下就好!」迷人的音調,像是廣播裡男主播好聽的聲音。
  她顫抖著手給他的傷口淋了消毒藥水,然後抹上藥油,再用紗布給包紮好,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  「好了,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,如果你要離開,順手拉上門就可以。啊,我給你倒杯水……
  她像個精靈般,微捲的長髮披散在肩上,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裙子,圍著白色的圍裙,就像森林裡的公主般。
 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,「我的事情……不要告訴任何人!」
  她怔怔地望著他,他終於放下所有的防備,沉沉地睡了。
  那到底是被什麼所傷?像是被什麼東西擦過,不像是刀棍打傷,也不像利器刺傷,更不像是貓狗咬傷,到底是什麼?難道……那類似子彈劃過的傷痕,讓她心裡打了個寒顫。曾經在同德哥哥的身上,就有這樣的類似傷痕,觸目驚心。
  如果他引來更多壞人……後果真是不堪設想,會不會給幼稚園和小朋友帶來危險?她努力克制擔憂與恐懼的心,反正等會他離開就好了。她猛地搖了搖頭,轉身回幼稚園。
  「老師,老師,剛才那個叔叔被壞人帶走了嗎?」幾個小孩倚在門框上,好奇地問。
  「叔叔去醫院了。小朋友們繼續玩遊戲,好嗎?」
  「好啊,好啊!」
  沒辦法,她只能撒個小小的謊,因為他說,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。
  反正,小孩子會迅速地忘記這樣一個人,這樣一幕。他們很快就會被陽光、鮮花、玩具及美味的食物所吸引,忘記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。
  已經入夜,微風從湖面拂來,吹散一天的疲倦。
  林微笑聽著草叢深處的蟲鳴蛙叫,聞著夾著泥土芬芳的微風,踩著青石闆路回到自己家中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這是一間有一定歷史的老房子,在她記憶深處,沒有爸爸媽媽,只有慈祥的阿婆撫養她長大,一眨眼二十年過去,阿婆也已經過世三年了。幸好那些愛,在屋裡每一件細小舊物上,在走廊上那架老舊的藤編搖椅上,在院子裡每棵花草及大樹上,延續著。
  每當她撫摸著周圍一切,感受著那些愛的時候,彷彿阿婆從沒有離開過。
  她喜歡自己的工作,或許會一直這樣做到老,然後坐在阿婆這張搖椅上,靜靜地死去。
  石屋冬暖夏涼,她很喜歡這小屋,夜風從林間穿梭而至,她感覺到涼意。
  輕輕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,忽然觸碰到的物體讓她尖叫一聲並彈跳而起。
  啊,差點忘記!
  她亮了燈,淡黃的燈光把整個廳堂照明。
  「先生,你還沒走?」男子環抱雙手躺著,沒有應她。
  她忽然心生害怕,輕輕地挨近他,指尖輕放在他鼻子前。
  呵,還有氣息!
  「妳該不會以為我死翹翹了吧!」這忽然的聲音嚇了她一跳,猛地睜大眼睛。
  「啊……肚子餓死了,妳這有沒有吃的?」看著桌面上那半杯水……
  「啊?你該不會一天下來只喝了半杯水吧?」滿臉的不可思議……
  「知道就好,喂……妳這破房子,怎麼連一碗飯都沒有啊,餓死我了!」男子強烈的抗議。
  「喂!什麼破房子啊?能讓你遮風擋雨,不讓妳流落街頭的房子,能叫破房子嗎?你懂不懂什麼叫感恩啊?還有,我怎麼說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,你怎麼可以叫我『喂』,我沒有名字給你叫啊,我叫林微笑,還有啦,你不知道我叫林微笑,也可以叫我小姐啊,小姐,懂不懂?老師也可以啊,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比你有禮貌……」林微笑叉著腰作茶壺狀,她真受不了這個挑剔的重傷病人。
  「該死……妳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,真是吵死人了。」男子捂住耳朵狂叫,不讓自己的耳朵繼續受這雜訊幹擾,可是因為碰到傷口位置,又痛得齜牙咧嘴的。
 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她禮貌地問。
  「佘森。」他簡潔道。
  「我真是流年不利,碰上你這種倒楣鬼了。」林微笑對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。
  「咦,是你?我知道了,是你,是你,就是你!」手指著他一副「喜」出望外的樣子,像發現新大陸般,噢不,像終於守到仇人般。
  「就是你,佘森!害我的魚丸撒了一地,你快賠。」林微笑也不顧什麼儀態了,衝上前扯住他。
  「什麼魚丸啊?」表面是一副漫不經心,可是心裡卻哼了好幾下,「不就是一串魚丸,等本少爺回去掌管江山,給妳運來一卡車,撐死妳。」
  看到他臉上的不屑,林微笑更是怒火中燒,她一把拽住他的衣領,「你你你……快賠我魚丸!」
  「痛死我了!」一聲鬼哭狼嚎後,一張痛苦不堪的臉。
  從寢室颳來的一陣風,使得片片稿紙飄落在地。她瞇起眼睛鬆開他,忙走過去蹲下撿起。
  「喂,小說家,我餓了!」
  半晌的悄無聲息,又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  「什麼?你竟然偷看我的小說,你侵犯我的隱私!」手握拳頭喀喀作響,她站起身,一臉陰森的走過來,「要不是看你一副落難的可憐樣,我才不會管你哩,你這可惡的壞人。」
  「好人,我真的餓了。」佘森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,的確,他那麼一個一米八身高的大個兒,真的一整天粒米未進,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倒下了。
  「家裡只有紅薯了。」
  「管它紅薯、白薯,我餓死了。」
  「那給你烤紅薯餅吧,然後熬點粥。」說完林微笑往廚房走去……
  只聽到她在廚房一陣乒乒乓乓,不一會,一碟熱騰騰的紅薯餅就端了上來。
  他也不顧什麼儀態了,抓起來狼吞虎嚥。
  「你慢點吃啊!」說著不覺淚盈於睫。
  「喂,不吃嗎?」他良心發現地停下來問。
  什麼嘛,連個「妳」字都省了。
  「怎麼哭了?」他把臉湊上來,好奇地望著她的眼睛。
  真的跟小說裡的男主角有幾分相像,帥呆了。
  待他真看到她淚光閃閃,不知為何,他內心忽然一股暖流,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表情的變化,他低下頭繼續吃著碟中的美食。
  「你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吧。」忽然的一句話讓他險些沒喘過氣。
  「咳……咳咳咳……」他咳個前俯後仰,為了控制自己的失態,他憋個臉通紅。
  「你沒事吧?我想幫你洗一下衣服。」她拍著他的背,一臉關切。
  「好,可是,妳別另有企圖哦!」沒辦法,平時就是太多女生對他想入非非,他沒點自我保護意識,隨時失身都有可能。
  可是面前的她似乎真的是山洞頂人的樣子,只是好奇地問:「什麼另有企圖?」
  他沒好氣地脫下襯衫扔給她,「褲子要嗎?」
  「要啊。」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天真爛漫。
  「那妳也得給我找身換洗的衣服。」
  「哦!」她恍然大悟,忙欠身起來走進屋子裡。
  他笑了,她那不諳世事的模樣,憨厚可愛,簡直是,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。
  她真的幫他找出一套乾淨的男性服裝,他忽然對她有點失望。錯覺,絕對錯覺,怎麼會心生愁悵、感覺失落,才認識幾分鐘啊?
  「這什麼臭男人的衣服啊?我不要。」他故作生氣,把衣服往沙發另一頭甩過去。
  「不要男人衣服難道你要穿女人衣服嗎?」她忤在那裡,一頭霧水。
  「呵,妳可真會開玩笑。我問妳,這件衣服,是什麼男人的?」
  「是同德哥哥的,你不要就算了。」她似乎是生氣了,小小的臉上全是憤怒,作勢要把衣服收起。
  「好吧,給我。」他可真不敢跟她開玩笑,不然真要赤身裸體的成什麼體統!
  她收拾起他的髒衣服,把臉偏向他,「不然,你洗個澡吧。」
  「妳看我這樣子能沾水嗎?」
  「擦一下身子也好啊!」說完她咚咚咚地跑進另一間屋子,不一會就端來一大盆熱水。
  「妳家煮熱水的速度可真快!」他客氣地說。
  「不是,是溫泉水。」說著她已經用毛巾在他背上輕輕擦拭,全無羞怯之意,好像全無男女之別。
  而她那纖細的指尖所及之處,無不酥酥麻麻,溫柔的動作力度,讓他像置身瑤池仙境,而縷縷升起的霧氣之中,她那張臉明淨動人,恍若天使。
  「妳一直住在這山洞裡嗎?」
  「什麼山洞啊?」
  「這房子啊,山頂洞人!」
  「我從小在這長大,先是在附近的村子裡上小學,然後念中學,然後家裡經濟不好,我就到附近幼稚園當老師了。可以說,我真的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,有時候也會到市區去添置一些生活用品,對了,我的魚丸!」她的指甲一下子掐進他的背肌。
  「痛……」他痛苦萬分。
  「啊,對不起,對不起。」她又換作溫柔力度輕輕撫摸著。
  或許真因為她的無知,而他,也感覺無男女之別。一個晚上相處下來,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友人般。如果他告訴她,從小他也在那幼稚園長大,可是因為他畢業後,老頭將他祕密送出國,不讓他國內的仇家知道,將幼稚園中的老師也全部移民出國,她會不會驚呼大家有緣?
  唉,才認識多久?還是不要跟她閒話這些家常,好不容易躲過一場殺身之禍,他再不會貿然行事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那盞印著蝶戀花的仿古臺燈散發出淡淡的燈光,她半掩著門正在專注地翻書,他走了進去。
  「妳又在寫那些不經大腦的小說嗎?」
  「什麼不經大腦呀?這可是我苦思冥想出來的好不好。」她咬著筆桿,皺著眉頭,正望著那段落裡的字句出神。
  「讓我看看,高人指點當是報答。」他拿起稿件,原來內容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兩個人,他們慢慢長大,經歷好多快樂憂傷,然後……
  「喔喔。」他懂了。
  「想出來了沒有?」她眼前一亮,唇齒之間有欲語還休的意味。
  「我可以為妳示範一下,妳閉上眼睛。」他掩飾不住內心的惡作劇,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等她的答覆。
  「好啊!」想不到的爽快,她順從般乖乖地閉上眼睛。
  柔和的燈光下,她微仰著一張臉,像是虔誠的信教徒。
  有種惡作劇的意味,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,含上她那豐滿溫潤的唇。
  然後是她驀然睜大眼睛。
  「不要動,閉上雙眼。」他命令道,她又閉上眼,雙手不知何時輕輕按在他肩膀上。
  即使她清淡如水,可不知為何,吻上她的唇的他卻像著了魔般,瘋狂地吮吸她唇齒之間的甜蜜。她那閉上的眉睫如同夜裡蟄伏的蝴蝶,輕輕地顫動著,胸口的呼吸隨著他的頻率起伏。
  當他的手掌按在她腰際,她忽然輕輕地推開他笑了,「好癢。」
  她豎起眉頭,「這就是男女主角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嗎?」
  「嗯,這是親親。」他餘興未盡,抿一下嘴唇。
  忽然看到她的唇紅彤彤的如熟透的櫻桃,而那臉,在燈光下也緋紅一片。
  「臉上好燙。」她雙手捂在臉上搓著,好像對兒女之情一無所知般,全無禁忌。
  「這就叫親親嗎?嘴唇碰撞一下就叫親親。」她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  「什麼?嘴唇碰撞一下?」他簡直要氣炸了,虧他那麼地忘情,難道她理解力之下的接吻,就不過像車禍現場的交通事故一樣,只是「簡單地」碰一下而已嗎?
  她到底是火星人、原始人,還是什麼不明生物體啊?本來就不會只是碰一下這麼一回事,害他還那麼忘情地幾乎慾火焚身。
  「嗯,平時我們親吻小朋友的時候,只是親在臉上,可是沒想到有嘴唇碰嘴唇的親吻,可是文字上表達就是親親嗎?」
  「接吻。」他不想搭理她。
  她忽然神祕地一笑,起身坐到了床沿上。「你過來這裡坐下!」她拍拍她身旁的位置,示意他接近。
  難不成開竅了?
  他心花怒放,卻故作平靜地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上,她往後退了些,然後拍拍大腿,他把手放在她大腿上,她忽然一抽身,「你想幹嘛?」
  「妳想我會幹嘛……
  「枕著我大腿,我幫你鬆鬆骨、按按摩吧!」她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  呵!他真的要清洗下自己的骯髒思想了。
  他把腦袋枕在她腿上,她給他鬆肩膀上的骨。
  「阿婆在的時候,我經常這樣給她按摩,阿婆很開心!」
  「……」他腹語罵著,原來把自己當死人來懷念舊情。
  可是,真的很舒服啊,他舒服地閉上眼。
  「其實,大自然的陽光、雨露、空氣,一切都是值得感恩的,生命值得尊重……」她緩緩的語氣,讓他感覺自己像做了個夢,很美很美,自己像匹馬在草原上馳騁……
  一連住了幾天,林微笑信守承諾,不跟任何人提起他,而這個生命中的不速之客,後來卻帶給她風捲雲湧的命運轉折。

  第二章

  傍晚,她會從附近小市場回來,手裡提著一些魚啊肉啊的,而他在院子給花澆水。
  「晚上我們弄大餐吃。」
  「什麼大餐呢?」
  「你的傷都好多了,給你買魚和肉補身子啊。」
  也對,天天不是吃她的地瓜紅薯就是青菜竹筍,雖然是粗茶淡飯的小美味,可是也不及大魚大肉痛快,畢竟他還是一個俗人。
  「我不會做菜,麻煩微笑妳囉。」他一邊澆一棵不知名的奇花異草一邊客氣道。
  她回過頭,莞爾一笑,「放心,我一定讓你吃得有滋有味的!」
  他喜歡她那笑臉,就像陽光一掃而過,銀色的光輝閃亮,內心所有的陰霾都會一掃而光。
  他有時候真想一輩子就躲在這裡,閒雲野鶴,養菊種桃再也不問江湖之事。因為有妻如此,夫復何求?可是他不能……他明白自己肩上重重的責任,不自覺神情凝重起來。
  「哈哈,森,快來!」
  一直以來,從未有哪個人能毫無戒備地知道他的真實姓名,知道的唯有她一個。
  他走進廚房,木桌上碟子裡一團「食物」正冒著滾滾黑煙,而爐子前那個手忙腳亂的身影正在努力地翻著鍋裡的肉,他的眼珠子幾乎要掉下來。
  「怎麼樣,這條魚還算完整吧!」她轉過身,臉上油膩膩的,還帶得意之色。
  「這是魚嗎?」他好奇地指指碟子上那團黑。
  「嗯……可能有點過火了!」
  還……可能!
  他心裡怒吼!可是畢竟寄人籬下,他不能沒禮貌地做出反客為主的事情。
  「啊呀,我的肉!」剛才還血紅的肉,此刻也變成炭色,她猛灑醬油,想全力挽回,然後把肉翻進碟裡。
  「唉,幸好已經力挽狂瀾了。」她竟然能這麼一副淡定表情。
  「這叫力挽狂瀾嗎?妳看看,這裡焦了,還有這邊……」佘森用筷子翻來翻去,一邊撇嘴一邊念咒。他可憐的肉啊!多少天沒聞肉味了,到嘴的肉就這樣沒了。
  「看來你是天生吃素的命。」她還把這一切歸結為他的命。
  看著她抹著額上的汗珠,他無奈地搖頭。
  「別說那麼多,開飯了。」把鍋鏟往旁邊一放,她用杓子盛飯。
  「怎麼樣,好吃嗎?」
  「還好。」在她虎視眈眈之下,他裝作歡快地往嘴裡塞進一塊肉。
  「嗯,好好吃,別暴殄天物。」她不停地吃青菜,好像吃肉的重任全託付給他。
  雖然是鹹了點,還幾乎苦得難以下嚥,可是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,他強忍吃平時吃慣山珍海味所養來矜貴胃口,把這些黑魚炭肉猛咽下去,終於把碟子清空了。
  「明天我再給你弄紅燒魚。」
  「今天的……不是紅燒魚嗎?」
  「今天的只是清蒸魚啦,笨蛋!」
  「我覺得,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那麼破費了,吃清淡點就好……
  「不行,你是補身子的時候,不要替我省錢,反正我的錢也沒什麼大用處……
  「妳就存著慢慢用,不用浪費錢在我身上,真的。」
  「不行啦,只要你在這裡一天,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……
  他忽然有溜之大吉的衝動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山裡的夜晚來得特別早,太陽一下山,周圍就黑壓壓的一片了。或許是樹林裡面,參天古樹遮天蔽日的緣故。
  桌幾上,半壺清茶冒著裊裊輕煙,沙發被兩個人各佔一半,佘森穿著她嘴裡一天提好幾遍的同德哥哥的衣服,半躺著閉目養神,林微笑穿著柔軟料子的繡花睡裙,屈膝斜靠在另一頭,翻著書本沙沙作響,那柔軟的髮絲輕巧地綰在一側。
  「喂……」佘森覺得有點悶。
  「嗯?」她頭也不回,燈光下認真地翻著書本,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,甚是可愛。
  「在看什麼?」他一骨碌翻起身湊到她身邊,視線投射在她翻閱的書頁上,然後聞到她身上一縷清香。
  「我在找流感的防治方法。」她喃喃道。
  「這還不容易。」他雙手抱胸,盤腿而坐,一副學者風範。
  「你懂?」
  「嗯。」
  「能不能告訴我?查這些資料書好麻煩哦!」
  「找出紙和筆記下,我只說一遍,好話不說第二遍。」他一本正經的樣子。
  「好好好,你說,我記!」她執筆並手握本子,認真地望著他。
  「嗯。首先,教室要保持通風,最好買些白醋噴灑一下周圍。」筆尖在本子上沙沙作響。
  「小朋友們要注意個人衛生,要勤洗手,要是有小朋友感冒就必須隔離,避免交叉感染。」
  「嗯嗯嗯,有道理,繼續。」
  「沒有了,就這麼多。」
  「噢!你懂的好多。」
  佘森心裡暗笑,這連笨蛋都懂的。
  讀書的時候,幾乎每年都要在學校公告欄上白紙黑字通知。
  山頂洞人可真是可愛!
  「對了,你是什麼職業,懂這麼多。」
  佘森心裡猶豫了一下,要是他說是黑社會,難保不會嚇死她,說是有錢人家的少爺,惦量她一定會上下打量他,然後說是紈絝子弟,絕對……不能暴露身分!可是……忽然他靈機一動。
  「醫生!」他雙手環胸,一本正經地說。
  「你是醫生?!」她雙眼一亮。
  佘森冒出冷汗,可別來個疑難雜症什麼的考我的智商啊!刀傷、槍傷倒還可以應付的。
  「嗯。」略顯底氣不足。不知為何,在她面前,他就是沒那副高高在上的氣質,顯得有點窩囊。
  但他猜想她唇紅齒白、神采飛揚的,也不會有什麼難題,於是自信十足地點點頭。
  「是這樣的……我們幼稚園有個叫麥琪的,她是我的好朋友啦,其實也沒什麼,她很胖而已……」她唸唸有詞地叨嘮著,他的腦海裡不停地組織辭彙,高血壓、冠心病、三高病人、減肥茶、抽脂、日本相撲……
  「她說我這樣的身材,比例不協調……
  啊,他的腦筋迅速迴轉,苗條、塑身、練瑜伽……
  「她說我的身材跟我的胸部比例不一致……說我可能有乳癌……
  叮咚,他的腦袋打死結!
  什麼邏輯?害他死了一地腦細胞,他真想把那個叫麥琪的肥婆給炸了,害他緊張了一下,然後眼光停留在面前的女生身上。
  她一臉的憂慮,臉上滿是委屈……「我一直不知道你是醫生,你能不能幫我看看?」說完她一拉右腰際的絲帶,肩膀上的衣裳軟軟地落下,他看到她胸前那潔白如凝脂般的一片春光。
 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一幕,而面前的她只是認真地看著他,全無禁忌之意。
  「望、聞、問、切四字,誠為醫之綱領,是診斷的必經步驟,你幫我診斷一下我有沒有病……
  她伸出手來,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她的左胸摸去,那細膩的觸感盈盈在握,豐滿、彈性、高挺,還有那雪峰尖上那粒粉色的櫻桃……
  她只是緊張地望著他的臉,等他宣判著她的命運般,而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,
  隨著她的手帶動他的手緩緩移動,跳到她的右胸上。
  「這邊呢,會不會有事?」她的聲音細細的,帶了絲恐懼。
  他感覺下身的衝動正在膨脹,一股躁動在小腹迅速地跳動。
  他傾身向前把她重重地壓在沙發上,一手順勢握著她右邊乳房,幾乎是用盡全力的揉搓著,急切地吻上她左胸上的蓓蕾,她衣物輕輕地散開,光潔的小腹正緊貼著他粗獷的腹部,而他忘情地啃咬著嘴裡的甜蜜,她發出輕細的呻吟,雙手不經意間抱著他的頭,指尖摩挲著他的髮……
  移動著本是覆蓋並揉搓她右邊乳房的手,偷偷移到她光滑裸露的大腿上,他張開她雙腿並把自己下身用力壓下去,他一根手指輕輕拉開她的內褲……她突然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,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。
  「嗯……不是給我看病嗎?為什麼要脫內褲?」她微微地支撐起身子,他把埋在她胸前品嚐著的面龐依依不捨地擡起,看到她緊蹙的眉心下那雙好奇的水眸。
  慾望不能發洩的痛苦讓他呻吟一聲,從她身上爬起來,盯著她那腫脹的蓓蕾,還有胸前那泛紅的一片,默不作聲地舔舔嘴唇。
  他只是輕輕地揉揉她淩亂的髮絲,平靜地壓下自己的慾望。
  「先穿好衣服吧。」他淡淡的口吻,內心卻在飽受煎熬。
  她聽話地整理好衣領,繫上右腰際的絲帶,然後攀上他的肩膀,那兩團柔軟依然隔著薄薄的衣料在他身上摩挲,絲毫不失挑逗力。
  「我有病嗎?」
  「沒事,妳很健康,傻瓜。」只是他身上那難忍的慾望難以抑制罷了。
  該死,活到二十五歲的他,竟然第一次被女人挑起慾望。平時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,真不知道是不是人妖!
  「哇!太好了。」她開心地叫著,環抱上他的脖子,而她身上那些柔軟讓他的自制顯得異常艱難。
  佘森,這真的是你嗎?什麼時候這樣正人君子,柳下惠轉世來了?
  「對了!」她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,微笑著望著他,「剛才你脫我內褲的時候,我好像看到你那裡有一個東西壓在我小腹上……」她四周看了看,沒有發現,忽然把目標轉移到他身體下面。
  「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……
  「沒有。」他抓緊她的手,要是讓她繼續胡作非為,他一定會犯罪的。
  「剛才明明就有……」她抽出手撓撓頭,自言自語。
  而他,受剛才那痛苦一幕,也累得閉上眼睛……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窗外,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,周圍一片鬱鬱蔥蔥,綠油油的綠蘿肥厚得像要滴出油來,滴答滴答的是雨聲。
  走廊上吊掛著一把把的小花傘和小雨靴,寬敞的室內遊戲場上,老師正在跟小朋友玩遊戲。
  「嘩嘩嘩……
  「哈哈哈……
  「呵呵呵……
  銀鈴般的笑聲灑落滿地,他們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。
  身穿白色裙子的林微笑當老鷹,而另一頭,佘森充當母雞,正防著老鷹護著一大群小朋友,地闆上傳來有節律的咚咚響。
  要是佘鷹在天之靈,知道在他旗下的擇明幼稚園裡,他那一向行事雷厲風行的寶貝兒子,正在充當十幾個小朋友的「母雞」,還要學母雞「囉囉囉」地叫,不知他會作何感想?應該是會從棺材裡跳出來,將這所學校夷為平地,然後將這抱著肚子邊笑邊當老鷹的可惡女人林微笑給槍斃,五分鐘後再鞭屍!可轉個念,如果他知道他這獨生子,正被他當日的心腹派殺手追殺,藉著裝死滾入山崖,被林微笑救了才逃過一劫,他老人家會不會老淚縱橫,痛哭自己用人不賢?
  所以說,他老人家應該會不忍心,因為,那個可惡的女人,實在太可親、可愛、可敬了,他怎麼捨得置她於死地。
  「醫生叔叔,醫生叔叔,罰你唱歌。」他一時走神,竟在遊戲中落敗。
  在所有天真無邪的期待目光中,他走到圈圈中央,手放在頭頂上作雞冠狀,先是單腳著地旋轉一圈跳個芭蕾舞,然後就扭著屁股唱著兒歌。
  「哈哈哈……」他咬牙切齒地瞪著笑得前俯後仰的林微笑,恨不得掐到她斷氣。
  不,他捨不得!
  坐在鋼琴前,看著坐在地闆上的小朋友,他輕輕地彈奏著一首輕快的曲子。大家隨著動聽的節奏閉上眼睛陶醉,大家幾乎都要睡著了,而他忘情地彈奏著,只為那靜謐中的幸福。
  小時候那死老頭逼他學這東西,還真有發揮的時候,終於派上用場了,讓惡魔混進天使園。
  彷彿一縷聖潔光芒,大家唱著聖經,臉上是幸福知足的甜蜜,忽然大家背上長出了翅膀,輕輕揮動著那白色翅膀開心地飛來飛去,他也感覺背後長出了一雙翅膀,他輕輕地揮動,卻落下了黑色的羽毛……他長出一副黑色翅膀,嚇得他大跳,睜開眼睛,只看見十幾雙天真的大眼睛,睜睜地看著他。
  「醫生叔叔在做惡夢嗎?」
  「可是叔叔流口水了。」
  「叔叔做夢被口水淹了,他要遊上岸。」
  「不是,是蚯蚓要吃醫生叔叔。」
  「蚯蚓不吃人!」
  「醫生叔叔不是人,是醫生。」
  「誰說醫生不是人呢?是叔叔。」
 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,只有林微笑一個人在滿滿的小腦袋後面嗤嗤地笑,臉上寫滿幸災樂禍的表情,嘴巴上似乎在說:好了吧,流口水叔叔,真夠丟人的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這天是林微笑的休息日。
  她早早就起床,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了門,按照她的話說,是去找同德哥哥。
  哼,還不如直接說是約會,小女生說話愛拐彎抹角的。
  他不屑地躺在沙發上,隨手翻著她寫的小說稿。要不是臨出門前她給他吃點甜頭,他才不會讓她走得那麼乾脆。
  早上她穿著一件米黃色胸前是蕾絲花邊的低胸春衫,搭配一條桔紅色印花長裙,走到自己面前轉了幾圈,問好不好看。
  他只是「哼哼」兩聲,不搭理她。
  她在自己面前半蹲下,微笑著望著他。
  「你知道我們幼稚園的小朋友,早上要是來上課,吵著要找媽媽的時候會怎樣嗎?」
  他繼續「哼哼」。
  「我們就會抱著他,哄一下,然後他會做一個動作。」
  「什麼動作?」他擡起頭好奇地看著她。
  她輕輕抓起他的手抱在自己胸前,「他們會伸手抱抱老師。」
  「這件衣服不好看。」於是他開始建議。
  「不好看?」她細細端詳自己。
  「穿那件白色有領的胸口有三顆鈕釦的T恤好看點。」
  「哦?」她跑回房間換了那件,然後匆匆出門。
  佘森知道她大概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小說家,寫的愛情純得像水一樣,他惡作劇般向她示範接吻,觸摸她的身體,她只說了一個好癢。
  微笑永遠是那麼無邪,怕他無聊,從學校給他帶回一堆書解悶,可惜全是兒童讀物,他還不如看她那些悶到傻的小說度日,可沒想到卻被小說裡細緻的情感,真實的善良所感動,幾乎落淚。
  他知道裡面那深深淺淺的情感,說的是她和她那個同德哥哥的故事,她的過去他無緣參與,她的未來他不敢佔有,可是她的現在……她的現在又如何?她正陪在別人身邊。
  而總有一天,他也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,回歸他的生活軌跡,背負他的艱難使命。生生死死,腥風血雨,爾虞我詐,才是他的宿命。
  而她,就像是這遠離喧囂塵世的大自然擁抱著的一朵小雛菊,清新、淡雅,與世無爭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林微笑正跟高同德,面對面坐在肯德基的席位上,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。
  高同德跟著受傷休養的員警爸爸回到鄉下的家,而林微笑是他們的鄰居,可愛的小姑娘一向很受歡迎。林微笑帶著高同德滿山裡跑,後來高同德的爸爸養好傷回到了都市裡,高同德繼續留在鄉下奶奶家,直到高中他才到市區讀書,高同德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,雖然他們以兄妹相稱,可是大家都認準他們是一對情侶。
  「同德哥哥,最近工作忙嗎?」
  「當然了,最近跟著幾個大案件呢!」
  「哇!」林微笑有些許擔心。
  「不用怕,哥哥可是金鋼不敗之身。」林微笑聽了舒心地笑。
  「對了,微笑,最近妳工作忙嗎?看妳,好像瘦了一大圈……」他伸手來摸摸她的臉,一臉憐惜。
  她喜歡同德抱她,揉她頭髮,如果有一天,同德也像家裡那個怪人那樣親親她的嘴,還有吻她的胸部,她一定很開心,可是她斷然是不敢叫他那樣做。
  從小只有同德哥哥指揮別人做什麼什麼,還沒有人敢叫他去做什麼事。
  「我很好啊,只是……」她攪動面前杯子裡的奶茶,正想把家裡的客人這件事告訴他,他手機響起來。
  「妳等一下……」他走開幾步,到落地玻璃窗前接了個電話。
  不一會,他急急忙忙地走回來,「微笑,哥哥不能陪妳玩了,臨時接到緊急任務,妳一個人回去要小心。」
  「嗯!」林微笑點點頭。
  她到櫃檯再點了薯片、雞翅、漢堡,還有一杯大可樂,接著付款,然後坐上回家的公車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「累死我了!」她一回到家就癱坐在沙發上。
  他繼續「哼哼」。
  「你怎麼今天一天都在『哼哼』。」她好奇地把一張小臉湊上來,笑嘻嘻的樣子。
  「妳心情很好的樣子。」他沒好氣地說,頭擡也不擡。
  其實在她消失的五個小時裡,他幾乎是數著一秒一秒的度過,誰知道她跟那個同德哥哥在一起發生些什麼?
  他在吃醋嗎?怎麼有股酸味?才不是。
  「不好,才吃一點點東西,他就走了。」她嘟著嘴。
  他喜出望外,原來只是去吃東西,而且吃一點點他就走了。喲呵……他內心有如穿著海灘褲在夏威夷的沙灘上跳著舞般的舒暢,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。
  「這是什麼,吃剩的?」
  「什麼啦,這可是專門給你點的,全是好好的。」她擡起頭抗議。
  他開心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,然後打開外賣。
  「唔,愛死妳了,我的最愛。」他抱著她的頭,用自己的額頭碰上她的額頭。
  這樣親密的動作,她似乎無動於衷。
  「你慢慢吃哦,我去換套衣服,熱死我了!」她起身走進了房間。
  等她出來,他已經把全部東西一掃而空,只看到她一雙睜大的眼睛。
  「你好厲害!好像非洲難民!」她哈哈大笑,然後看到他不大對勁的樣子。
  「喂……」可他一動也不動。
  「喂喂……」他仍然像尊雕像般。
  「你好像不開心哦。」說中要點,他是不開心,不過是裝的。
  「陪我玩。」
  「玩什麼?該不會是老鷹捉小雞吧。」她回想起幼稚園裡的事情,樂呵呵地笑了起來。
  「陪我打牌吧。」
  「好。」
  佘森一下子給發好了牌,兩個人聚精會神地鬥智著……最後一手,林微笑勝券在握,手裡握著兩張牌偷笑。
  「讓我看是什麼牌。」佘森不服輸,想要耍花招奪牌。
  「想得美,哈哈!」林微笑背過身去捂住手裡的牌。
  佘森不甘心地撲過去伸手就搶,可是她趴在沙發上早把牌放在胸前捂得緊緊的,他把手伸去不依不饒地搶,卻摸到一團軟綿綿的,沉甸甸地隔著衣物墜在他掌心……
  「你好重!」因為趴在她身上,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。
  而他的手,正從她衣襬裡探進去,輕輕地揉捏著,他粗重的氣息,正薄噴在她的肩脖上。那一刻,兩人的曖昧姿勢讓他恨不得就要了她。
  「我給你牌還不成。」她回過頭望著他,才意識到自己身下的動作。
  如果這樣做的人是同德哥哥……
  可是那樣的念頭瞬間打消,因為這樣做的人是佘森,是位醫生,他是不是要……給自己複診?
  「啊……你的衣服下面有什麼東西?」她伸出手來想要一探究竟。
  他鬆開她,危襟正坐。
  看著兩個人周圍沒什麼多餘的東西,她只是納悶著,好奇怪啊……

  第三章

  終於,他們幼稚園迎來一個最小的寶寶。
  出生只有三個月,可是爸爸媽媽因為太忙無暇照顧,才把他送到這所全日托幼稚園。
  小寶寶在搖籃裡手腳舞個不停,這可忙壞了林微笑,她一會給他餵奶,一會給他換尿片,一會又逗他玩,一會哄他睡覺。
  而教室另一頭,佘森正跟麥琪冷熱交鋒。
  早上的報紙頭條新聞:黑老大佘鷹之子佘森,棄億萬身家於不顧,去向不明,幫派大紛爭,社會治安動盪不安。
  所以麥琪把好奇的目光落在佘森身上,彷彿在質疑那個大財團之子是不是他,佘森用手語否認。
  「微笑啊,妳說這怎麼可能,長得一副英偉,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,況且,名字都起得一模一樣,他說他不是佘森,有誰會信!」麥琪跟在微笑身後叨個不停,微笑只是輕輕地笑著。
  「可是微笑,我偷偷跟妳說,我長這麼大,我的白馬王子終於出現了。」麥琪一雙胖手捧著一張肥臉,作花癡狀,眼睛不停地瞄向佘森。
  「我愛你,愛著你,就像老鼠愛大米……」麥琪在佘森身邊唱個不停,幾個小孩靠在門框,對著麥琪嘻嘻地笑。
  佘森半天黑著一張臉,要不是微笑下令要他修好這只喇叭,他早就回去睡覺了。
  「微笑,妳回答我啦,他到底是不是黑社會的人?」麥琪不到黃河心不死。
  「拜託,我認識的佘森是位醫生。」
  「佘森,你到底是什麼身分啊?」麥琪覺得微笑在幫佘森隱瞞事實,於是跟在佘森後面問道。
  「妳知道該知道的便可以。」他冷冷道。
  「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同一個鼻孔出氣。」麥琪把那群捂著嘴笑的小男孩趕回教室。
  微笑回到休息室,小寶寶已經醒了,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著,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。
  微笑把他抱起來,逗著他玩,逗了一會,寶寶又閉上眼睛睡了。她輕輕把臉貼近寶寶那張小小的臉蛋,粉粉的皮膚吹彈可破。那一刻,周圍寧靜祥和,四處聖潔之光。
  這一切,落入佘森眼裡,他喜歡抱著小孩的她,像聖母瑪利亞一樣,富母愛又慈祥。
  「給我抱抱。」於是微笑把寶寶放到他懷裡,他還是第一次抱小孩,感覺一團柔軟。
  看著那恬靜的小臉,微笑忍不住合掌輕輕地說:「要是自己的寶寶有這麼可愛,該多好。」
  「我可以幫妳。」佘森輕輕地說,她微笑著,一臉的不諳世事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一整天夾在花癡麥琪跟冷面神佘森之間,微笑覺得好難做人。
  不過幸好下班了,回到家中,吃完晚餐,月亮透過茂密的樹梢遙掛天際,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地面上。
  微笑在庭外泡溫泉,周圍響起了一片蟲鳴,她看到螢火蟲從周圍的草叢飛起,一切是那麼的美好。
  不一會聽到「撲通」一聲,等她睜開眼睛,看到屋子裡燈光已滅,而池子邊多了一個人。
  這還是佘森第一次跟她一起泡溫泉,懷著惡作劇的心理,她輕輕地遊到他身旁,學他那樣仰著頭枕在邊邊的岩石上。
  「不要睡覺……」她捏住他的鼻子,他驚覺地睜開眼睛。
  看到面前的人兒眼珠如同寶石般,有種掩飾不住的光彩,他不知道她還在池子裡。
  「看,那裡有一隻螢火蟲。」循著她手指的方向,果然,一隻螢火蟲正飛起來,接著,是另一隻……
  「好漂亮哦。」她開心地張開嘴,幾縷髮絲正滑落在她胸前。
  「我們一起數螢火蟲。」她忽然抱著他的手臂,完全不顧慮彼此水面下的赤身裸體。
  他輕輕地掙脫她的手,快速地遊到對面,而她以為他在生氣,朝他身後潑水想要逗他。
  「哈哈,我要把你頭髮弄溼,讓你晚上睡不了覺。」她繼續搗亂著。
  他閉上眼睛,極力偽裝氣定神閒,控制自己不理會她。
  忽然草叢裡傳來細碎的聲響,他睜開眼,只見她嚇了一跳,遊到他身後抱緊了他,一張小臉上寫滿驚恐。而他被她猛然的貼近,然後感覺到背後那些柔軟以及心臟突突地跳動著。
  他撿起旁邊一塊石頭往草叢一扔……
  「喵……」被砸到的貓叫了一聲,「嗖」地一聲跳進草叢深處。
  「原來是大黃……」她鬆了口氣,放開了環抱的人。
  「妳以為妳還跑得掉嗎?」佘森似乎是不生氣了,一把抓住她,她一抽身欲遊離他,雙手不停地打水不讓他靠近。
  「哈哈,我要捉人囉。」佘森笑著向她靠近,她不停地往他的方向潑水,感覺驚險刺激。
  忽然地,面前的人失去蹤影,她知道他會潛水,於是小心地防備著。可不知何時,他卻遊到她身後,將她攬腰抱住托出水面,然後又讓她重重滑下落入他懷抱,她被抱得緊緊的不能動彈。
  「放開我,可惡!」她費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掰開他握著她腰身的手掌,可是他的力氣真的太大,她只是徒勞無功。
  他一把將她轉回來面對著他,她的頭髮同時落了下來,順滑地泡在水裡,她仰起臉正對著佘森一張臉,脖子以下皆赤裸相對。
  他幾乎是用盡力氣抱著她的背,面對面緊緊貼在一起,另一隻手攬在她的腰上,癢癢的。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抱在他腰上,他的背很寬,她一雙手沿著他的腰往上撫摸,始終無法搆著他的背,而自己正被他抱得服服貼貼。
  他埋首吻住她的唇,那瘋狂的吻幾乎快讓她背過氣去,然後那吻滑到她臉頰、頸脖、鎖骨,他整個人潛入水中,吻住她的乳頭,然後是下腹……
  她也不是省油的燈,隨著他潛入水裡,然後滑離他的懷抱,她拚命地遊,他尾隨她,畢竟池子不大,他輕易就捉住了她,在掙紮中,她摸到那曾經被她感覺到存在的異物,然後只是哈哈大笑。
  他打橫把她抱起,輕輕地放在池邊屋簷下的地闆上,四處淌開的水,還有她溼淋淋散亂的長髮,而她還在笑,還沒笑夠,只躺在地闆上胸口不停的起伏著。他緩緩伏在她身上,重重地壓著她,雙手握著她的手腕放在她腦袋兩側,凝視著她那張還在微笑的臉。
  銀色的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,不知為什麼,她看到他臉上那一抹憂傷。
  他似乎是不開心,她這樣想著……
  他的唇不自主的輕放下貼上她的,糾纏著。
  不知怎地,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,喜歡他跟自己身體上的親密接觸,是那樣的情不自禁……於是她整顆心、整個人都放鬆了。
  他的吻移落在她的眉宇間、臉頰上,細細碎碎的,然後落在她胸前的蓓蕾上,用力的吮吸讓她感覺到些許的疼,可是她不能動彈,因為她雙手被他死死箝住。好不容易他終於鬆開她的乳頭,然後又是在周圍一陣咬吮,趁著他鬆開一隻握在她胸前的手,她輕輕地撫摸他的頭,就好像他是她的心愛的寶貝一樣。
  他半蹲著,輕輕地吻著她的小腹,她感覺酥癢,於是傾身要坐起,他卻一把按住她,雙手張開她的大腿,用他的下身慢慢挲摩她的下體,她身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,感覺有樣東西正欲向她體內挺進,不容她絲毫羞澀的遲疑,那火熱已直衝她體內。
  「啊……」隨著一聲驚呼,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,讓林微笑隨即咬緊粉唇,眼角淚光閃爍,雙手指尖插進身上男人那壯實的肩背裡。
  「妳……」她果然是純潔無瑕的,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。
  他知道她會痛,於是放慢了速度,要讓她的身子熟悉他。
  「嗯………… 」見她迷亂陶醉樣,更令他銷魂,漸漸地他加快了速度,也不知過了多久,只感覺他溫柔了起來,他的堅硬在她的體內更為膨脹,而他的臉埋進她的胸脯裡眩暈不已。
  她聽到他輕輕地說:「不要怕,是會有點痛。」
  緊接著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,她猛地收縮自己的身體,隨著他的速度有節律的擺動,她感覺他在慢慢地侵入,雙手抓在他肩膀上,他重重地喘著氣,下身一下一下地進入她的體內,地上木闆發出「咚咚」的聲響。
  「痛……」她咬咬牙輕輕地喊出聲來,指甲加重了力度,幾乎要抓傷他的肩胛。
  「痛就叫出聲來……」他伏在她胸前的頭沒有擡起,只是輕輕一句。
  一開始她有些羞怯的嬌吟,但慢慢的隨之襲來的舒服感,讓她聽話似的大膽呻吟起來,原來親親之後的交合是這般的美好,她越發意亂情迷更越發誘人。
  「啊……」癱軟無助的她叫出聲。
  「喔……」他邁力的往體內做最深的衝刺,兩人一起達到慾望的頂端。
  他趴在她胸前滿足地睡去,可是身體還留在她體內,而她全身是火辣辣如同要炸開似的。可是,她無法動彈,因為熟睡中的人正緊緊地壓著她,雙手擺在她身子兩側。
  這是什麼,她疑惑地思考著,他還把臉埋在她的胸前,沉甸甸的。
  就這樣,她昏昏沉沉地也睡著了……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兩個赤裸裸的人身上,四周綠意嫣然,她睫毛顫動一下,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身旁的男人臉埋在她髮間,手握在她胸前,輕輕地把玩著。她想要起身,他卻把她按回原位。
  「啊……你醒了?」
  「嗯,不過不捨得吵醒妳。」
  「可是要上班了。」
  「妳忘記了,今天妳休息。」
  「噢……」她放心地躺下。
  「我們回床上繼續。」
  「嗯,我想多睡會……好累。」她迷迷糊糊地。
  他一把抱起她,嚇了她一跳,他逕自走向屋裡,把她放在床上,他也鑽進被子裡。
  「你……
  「我們繼續。」
  唇又繼續覆上,白色的薄被裡,他完完整整地覆蓋著她光滑的身軀。雙手輕輕捧起她豐滿雪白的胸脯,他的吻從她唇瓣移到她胸前,細細地輕啄著那乳尖突起,轉而深深地吮吸著,然後是用力地啃食,她曲起雙膝把他夾在中央,腫脹的乳房或許是經不起一番又一番的撫弄,麻麻地疼痛。
  被他這樣吻著,她感覺很溫馨,就像是她的寶貝在吮吸著她這個媽媽一樣。或許是曲起雙膝給他提供一個舒服的位置,他只將她雙腿微微一張,又衝進她身體裡,她才感覺到那絲疼痛是那麼的明顯,於是抽動著身子。
  許是嫌被子礙事,他一把掀開扔到一旁,然後肆無忌憚地在她如凝脂般的身軀上馳騁。
  他發出粗啞的呻吟,她一顆心如小鹿般狂跳著,不知何時被他發覺似的,他用吻撫平,她抱著他的腰沉溺在那甜蜜中,然後是他最後猛烈的衝刺數回,然後滿足的停下。
  他從她身後抱著她,喘著氣、瞇著眼,而她看到自己的肩膀、前胸、手臂和小腹,密密細細的都是紅色吻痕,當她驚覺紅腫的乳頭比平時大了幾乎一倍的時候,他的手驀地撫上,輕輕地盈握著。而下身的痛感,也終於在衝刺停止後緩和下來。
  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被他輕輕地搖醒了。
  她光著身子轉個身和他面對面相視著,然後她微微一笑。
  「原來親親除了嘴唇碰撞,還有那麼多……
  她還不懂,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!
  「起床,我們去玩。」他坐起身來,拉一下她。
  「去哪玩?」
  「去遊樂園。」
  她眼前一亮,很多次小朋友問她遊樂園好不好玩,她都沒辦法回答。因為拉高同德去,他總說沒空,聽到佘森的建議,她一骨碌坐了起來。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外面已經是下午了,公車上人人好不羨慕這對男女。
  佘森英俊帥氣,雖然一張臉很嚴峻,不苟言笑,可是難得被女生一逗,就會燦然一笑,那種貴族氣質顯露無遺。而微笑身穿一條棉布吊帶裙,白色布料繡著淡藍色簡單的花朵,身材玲瓏凹凸有致,一顰一笑之間顧盼神飛,有種攝人心魂的美。
  他倆並排靠窗而坐,微笑雙手正纏繞著佘森的手臂,下巴輕輕地抵在男生的肩膀上,不停地說笑。
  「最近我寫到警匪大戰,要是員警跟壞人作戰會怎樣?」
  「具體是什麼地點呢?比如高速公路上、廢舊倉庫裡、大貨輪上,還是在建好的樓房上……
  「嗯……」微笑想了一下,「那就在高速公路上,他們都開著車,場面很驚險。」
  「一般都是警車跟在後面,首先是前面那輛逃車朝警車一陣掃射,然後一個大轉彎甩尾,那輛警車剎車不及滾下山崖。」
  「啊……」微笑緊緊地捂著胸口,彷彿置身其中。
  「然後後面跟上的另一輛警車追上來,其中一個員警試圖打爆逃車的車輪。」
  「嗯嗯。」
  「忽然逃車裡扔出一枚炸彈,正好扔在警車車頂上,一陣轟響,警車開了花。」
  周圍的人聽著那繪聲繪色的描述都冒出冷汗,還有的甚至很小心地咽一下口水。
  「不是啦。」微笑搖著佘森的手臂抗議,「你怎麼把壞人都說成聖人了,我要員警戰勝歹徒,把黑社會一網打盡的那種情節。」
  「早說嘛。」佘森望向車窗外,目光深邃。
  「黑社會老大正帶著他一幫手下,送他心愛的女人及寶貝兒子回家。忽然被埋伏的員警突擊,為了避免節外生枝,黑老大只是加快車速想把警車甩掉,誰知前面忽然出現一輛大貨車,黑老大車技一流,兜一個大彎閃開貨車,警車也閃避及時,繼續緊追不捨。忽然前面一輛警車包抄,黑老大的車急剎不及,撞上路邊的防護欄,加上雨天路滑,車子在公路上打幾個轉圈後,竟撞壞防護欄跌下山崖。黑老大幾個弟兄都喪命,妻子被壓死在後座上,黑老大只好抱著年幼的兒子逃跑……」故事一個大反轉,卻是那麼的真實、血腥、驚險,他接續說著。
  為了投她所好,他只好暗自自毀形象,難得的是周圍的乘客都屏氣凝神,沉浸在那緊張的場面裡。平時的警匪片不就是這樣,天天看電視新聞的他們還要這麼出人意表,他真的頭疼。
  「嗯,這還差不多。雖然聽起來那黑老大很可憐,可是誰叫他當壞人。」
  「傻瓜,即使員警裡面,也有好與壞的區分,不能以一個人的身分就否定他的一切。妳那麼單純,真讓人放心不下。」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,眼裡全是憂傷與溫柔。
  他就是在那場意外裡失去他最善良的母親,還有疼愛他的風叔叔、胖師傅,還有父親的親兄弟細叔。那一年,他才出生七個月,所有的美好回憶都靠老爸偶爾與他交談時獲知。
  然後父親以母親的名義在擇明湖畔建了一所幼稚園,把他安置在那裡,直到小學才把他接回身邊。
  車子剛停穩,她開心地像出籠的小鳥般跳下車,拉著他往遊樂園大門跑去。
  先是把美食街的小吃都吃遍,當她挾著大塊臭豆腐向他衝來時,他捂著鼻子拚命跑。這小姑娘簡直是慘無人道。
  然後坐上太空飛車,在海面上呼嘯而過,她看到對面那個人的假髮掉進海裡,忽然一陣狂笑。當然看到那個人用眼睛瞪她,她轉過臉,繼續笑個不停,連他都忍不住狂笑。於是那個人用眼神來秒殺他們兩個。
  「哈哈哈,我都要笑死了,肚子好疼。」
  一下車,那人就迅速離開了,林微笑抱著肚子從車上跨下來,笑得臉上紅通通的,眼淚直冒。
  「妳說,妳說他幹嘛戴假髮還敢坐啊。」佘森趴在牆上,因為笑而握拳拍著牆頭。
  「他一定是忘記自己頭上頂的是假髮了!」
  「不會,可能是以為早上已經用過超級黏膠,誰知道沒有……哈哈哈!」歡樂的笑聲灑落一片。
  「佘森,我喜歡那個洋娃娃,你快幫我夾!」後面排著一隊人馬,佘森在烈日之下,操作著那小小的不知是不是被老闆動過手腳的鉗子,終於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不值幾個錢的巴掌大娃娃夾住。
  看著林微笑抱著那娃娃又親又跳,他卻記下了這小店的名字,總有天,他定把這賺得盆滿缽滿的小店給炸個粉碎。
  「森哥哥,我要那隻大熊。」她指著另一間店門口吊著的大白熊,可憐兮兮地哀求他。
  「不幹!」他無視她的請求,快走幾步。
  「求你了,那種大熊,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。」她握著他的手,眼神裡的期待滿溢出來,要是再拒絕這麼一個女孩子,任是誰都不忍心吧。
  「好吧,好吧。」
  他本來是沒什麼耐心,可看著那射靶是他最擅長的項目,他才勉為其難滿足她小小的要求。
  要是那幾千個弟兄看到他在烈日炎炎的下午時分,在遊樂場裡為一隻大熊布偶而戰,豈不笑掉他們大牙?
  「砰……」幾乎是百發百中,他看到那個胖老闆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。
  「砰砰砰砰砰……」雖然只是小小的遊戲道具,可是太久沒練射擊的他越玩越來勁。也因為他的出色射擊,吸引了周圍密密麻麻的一群觀眾。
  「好了好了,先生啊!我就直接把大白熊給你女朋友,你們贏了!」胖老闆從掛繩上解下大白熊,林微笑一把抱住。要是繼續讓他玩下去,這家店就要捲舖蓋關門大吉了!
  「我很小的時候就希望有一隻這樣的熊了!」
  一隻手挽著他手臂,另一隻手抱著熊。那些氫氣球、小泥人、小娃娃,全在他另一隻手上。
  「我今天真的好開心。」她說個不停。
  他想起他在她身上得到的滿足與溫柔,情不自禁地掙開她挽他的那隻手,輕輕地攬著她的腰將她推到自己懷裡。
  她吃驚地望著他,她還真有點擔心他要在這人山人海的地方跟她「親親」。
  「微笑,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妳身邊,妳要比現在更開心,答應我,好嗎?」他目光灼灼,眼裡有著落寞。
  「嗯!不管你在哪裡,我都會開心,開心地等你。」她仰著那張小臉,笑容可掬。
  他在她額上輕輕一記吻。
  「我口渴了,妳拿著東西等我,我去販賣部買汽水。」
  「嗯,小心點,我在那張長椅上等妳。」她急急地跑開。
  他坐在長椅上,旁邊放著大熊、小娃娃、她的背包,還有很多不同的戰利品,而汽球被綁在椅背上。
  一輛車緩緩地開到他面前,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下車,輕輕為他打開車門,「少爺,事不宜遲,請上車。」
  他站起來,坐上車,車子緩緩地開到不遠處。
  林微笑拿著兩瓶汽水跑回來,只看到椅子上的東西,她擡起頭茫然四顧,然後坐在椅子上抱著熊繼續張望。
  而一旁的車子揚長而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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